,不敢再看。
准备接球的宁玺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眼神凌厉,挺翘的鼻尖都会滴下汗来,顺着精致的下颚弧度,流进松垮的背心里……
球打了半场,结束的时候,行骋在宁玺面前耍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空接,他把球扔到篮板上砸回来反弹到空中,行骋起跳,直接从空中将篮球投进篮网之内!
动作极为迅速,力度爆发惊人,砸得篮球架都震了震。
男孩儿嘛,一般在篮球场上打着还好,只要喜欢的人一来了,就疯狂想得分,想耍帅。
行骋就是属于耍帅耍得特别好,所有人都佩服或者心动的,除了他的心上人。
宁玺这一拨三个人,又输给行骋他们,已经是今年的第多少次了,不记得。
他盯着围观的人群,面无表情,心中叹一口气,还真是自己球技不如当初了,这会儿行骋也确实长大了,当年还在院里被他用一颗球逗得嚎啕大哭,报仇一样跟着自己追,虽然到最后还是眼巴巴地跟着,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他家里看看才养的鸟。
好像后来,那只小鸟被小行骋手贱给放走了,还满院子找了好久,忍着没掉眼泪。
比赛结束,他伸手跟应与臣来了个击掌,因为身高差不多,两个人肩膀也碰撞了一下,应与臣看了一下旁边满眼不爽的行骋,把宁玺牵到一边儿,小声说:“我靠,你弟怎么那么凶?”
应与臣这悄悄话说得不大不小的,奇了怪了,行骋刚好能听见,听得他简直想暴跳如雷,你说呢?
宁玺也没讶异,特淡定:“他就这样。”
这话刚说完,他就看到行骋被队友喊到篮球架下了,一个女生递过去一瓶脉动,还是蜜桃味儿的,宁玺远远站着看,眼皮跳了一下,挺甜。
行骋对于处理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很礼貌,摇了摇头,跟那女生说了句谢,拒绝掉那瓶饮料,只是接过纸巾擦了擦满是汗渍的手,又说了声谢谢。
紧接着行骋转身走过来了,宁玺也立刻把头转回来,假装四处看风景,看球场,看围观着打闹的学生们,其实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下一秒,行骋那擦干净了的手,轻轻往前带了一下宁玺的腰,提醒了句:“哥,你鞋带散了。”
场上这么多人,全部盯着场内,篮球架上的篮网都还在被夏风轻柔地抚摸着,接近午间的阳光也刺眼,洒网般地从天际铺泄而下,在行骋身上拢了一层金色,显得他如此耀眼,是属于球场的瑰宝。
宁玺就这么看着行骋直接蹲下身去。
行骋像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众目睽睽之下,修长的手指动作着,给他系了鞋带。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宁玺心里却被一种怪异的满足感填充起来,让他在这一次舍不得当着这么多人,不给行骋面子。
这一顿莫名其妙的情绪正在感动中结束,宁玺一低头,看了自己的球鞋,淡淡道:“行骋,这是死结。”
行骋愣了一下,估计是刚刚有点儿走神,再加上太兴奋,手抖了,他明明是想整个蝴蝶结的!
他站起身来,身高的优势不得不给了宁玺一些压迫感,后者差点儿倒退一步。
“那就绑死了。”行骋的面庞逆着光,轮廓被勾勒得特别锐利而硬朗。
对,这前面小半辈子都跟你绑一块儿了,你后半辈子还跑得了吗?
宁玺没太明白里边儿的意思,只是觉得行骋又在耍混蛋,没太搭理,也没管鞋带怎么样了,抹了一把汗水,撩起球衣的边角扇了扇风。
也不知道是不太自在还是真热,他垂了眼,睫毛看着跟夏天傍晚隐在火烧云后的金光似的,一闪一闪。
应与臣正在自己绑鞋带,搁一边儿站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损了一句。
“行骋,你能别那么做作吗?”还帮着系鞋带了,平时那么虎,现在当温顺小猫了?
虽然应与臣按年级来说是行骋的学长,成绩好又会打球,理应该尊敬崇拜一下,但如果是校篮球队里,那就是谁打得好谁就横。
行骋就是最横的那一个,对应与臣他从来没客气过,一个北京来的转学生,凭什么代替他天天在宁玺跟前晃?
一听这话,行骋就有点儿被踩着尾巴了,从兜里掏了块独立包装的湿纸巾出来,他今儿就剩这么一块了,宁玺打球打得一脸汗,得抹干净。
行骋没管他,把包装拆了,他又觉得自己手有点儿脏,右手捻着边角,把湿纸巾放在手背上,下面垫着包装,凑到宁玺眼前:“把汗擦了。”
宁玺一瞪眼,这小混蛋怎么长大了就开始直接命令他了。
没办法,只有接过来,又听到旁边儿队里的学弟也管行骋要,要不着就在喊:“有哥哥了不起啊!”
“怎么着,”行骋咧嘴一笑,“我有哥哥就是了不起。”
校队的人开始在场地收拾衣物,宁玺也迅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后边儿跟着应与臣,两人一前一后地钻进了球场旁边的小卖部。
他抽了张二十的钞票出来摊在收银台上,想了一下今天帮着翻比分牌的人,对着小卖部阿姨说:“阿姨,麻烦您给我拿十瓶矿泉水,谢谢。”
旁边儿应与臣一瞪眼:“我靠,宁玺,你今天请客啊?”
宁玺没吭声,拿了五瓶让应与臣抱着,自己抱了五瓶在怀里,转头出了小卖部,往球场走。
到了球场,校队剩下的五个人和前来帮着翻比分牌的人都蹲着在地上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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