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从梦中醒来,香枕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数遍。
她无奈地起身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儿眼眶微红,头发蓬乱,显得那么消瘦纤弱。
自从为人妻后,她觉得生活越来越茫然,对她来说,丈夫对她的冷漠,远比别人的冷淡更加来得可怕。
“我不想被你忽视,只要给自己一份存在的感觉就足够。”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流下泪水,泪水沿着脸颊滑入唇边。她轻轻地用食指在自己的唇间触摸着,品尝着泪水的酸涩。
窗外枝叶曼舞,晃动着将月光剪成一块块碎片。
“笃,笃,笃。”
忽地窗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扣着玻璃。
梵妮透过镜子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一个人正在敲窗户。他眼神惨淡,脸色苍白,靠在窗户上似乎奄奄一息。
是吉恩!
梵妮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有想到吉恩会这样出现在面前。她摸了摸脸颊将泪水擦去,整了整头发,走到窗前。
“吉恩,你怎么这么晚……你?”她拉开窗户,话音未落,吉恩已经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吉恩的身体很冷,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僵硬。梵妮颤抖身躯,感受着那宽阔的胸膛,还有微微散发着地橡树叶的清香。
“吉恩,你怎么了?”她只觉得脸上开始火辣,一股冲动在胸口回荡。
吉恩没有回答,甚至一动不动。
“吉恩,你醒醒。”她羞涩的轻嗔。
轻柔的呼唤声在吉恩的耳畔徘徊,吉恩似有似无的听到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筋肉似乎在膨胀着,血液似乎变成了水银,一种狂野的**在咽喉呼之欲出。
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看着那有些苍白的肌肤,还有那一双清澈的眼眸。
“梵妮……”
“恩……”梵妮惊喜万分,一种似乎被称之为幸福的东西在心中滋润开来。她阴霾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豁然开朗,她的孤独似乎得到了回报。
“对,我是梵妮,吉恩,吉恩……”
吉恩只觉得眼前一阵柔光白色般圣洁,他轻轻抬起手拭去她的泪水。略显笨拙的身躯慢慢向上挪动着,直到同样孤独,同样寂寞的两双眼睛对视。
梵妮闭上眼睑,心中的喜悦难抑,感受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接触,每一次冰晶与烈炎般的胶着。
月光婆娑,跳着光与影的舞蹈。
古堡二楼,红砂此刻却满脸难以置信。
那把短剑已经毫不留情地贴在她的脖子上。她无法解释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大声呼唤过,但是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已经被束缚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因为艾斯在进来之前,就在门口下了结界。
“我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你认为一个认识南迪.威尔.科堤莫的人,会和教会有干系吗?”艾斯没有表情。
“好吧,我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可以选择。那么,你要发誓,接下来你所听到的一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红砂的语气异常强烈。
艾斯点了点头。
“二十年前,所罗门公爵还是一位志气旺盛的青年,他参加帝**队,参加过镇压暴动的战争以及领地拓展。由于常年在外,三十一岁的时候还未曾结婚。直到有一次,他带回了一个女子。”
“那是位天然般的女子,有着纯净的眼神和心灵。很快他们结婚并且有了爱情的结晶。他们有了一个儿子,那就是吉恩。”
“接着呢?”艾斯放下了手中的短剑。
“接着……谁也不想到。那女子死了,可是她死因的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那就是公爵和我。”
“怎么死的?”
“烧死的,被活活烧死。”红砂的语气很缓,似乎她又回到了那时。
“谁干的?”
红砂低下了头,半晌才说了一句:“是公爵。”
“为什么?”艾斯声音微变。
“确切的说,是公爵亲手烧死了她。原因是……那女子,不是人类。她是一个怪物,生下了吉恩后她就变的如同野兽一般,有着狼一般的利爪和毛发,还有一条尾巴。太可怕了,她整天来无影去无踪,咬死了很多人。”
“哦!?”艾斯心中一惊。
“因此,公爵才将她烧死。吉恩这孩子,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去,他对公爵应该只有深深地怨恨,他甚至不相信自己是公爵的亲生儿子。那孩子很可怜,从小就被仇恨迷失了双眼。”
“这么说,吉恩他有可能也有这个血缘了?那和你的纹章有什么关系?”
“东教廷密书要我禁锢住吉恩,为此我谎称祝福洗礼,给他们两人都下了禁制。本来,我打算放过那个女孩,但是为了能够稳固纹章,我也对女孩下了咒语。”
“你不是西教廷最虔诚的信徒吗?”
红砂忽然沉默不语,望着艾斯没有再说一句话。
东教廷与西教廷是帝国身上怎么也洗不掉的两块顽垢。两者似乎永远都不会妥协。一个追求着强权和利益,一个依旧沉迷于保守和陈旧。
其实早在一百三十年前,这两个组织原本是一体,但是后来因为思想上的根本分歧与精神上的互不相容,内部激斗后最终分割为二。
内争在当时导致大量的杰出人才流失,因此,人们常取笑这两个组织是两个泼妇挟一夫,永远不得相通。这里的夫,指得自然是帝国,软弱而无力地帝国王朝。
“那,纹章的最终作用是什么?”艾斯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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