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只剩最后六十人的小分队,城里其他人都是普通平民,还有我方的工程师……
呵,说得像自己没杀过人一样,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
可是,这是不必要的伤亡。
又不是我方的伤亡,你管那么多干嘛?再不执行命令我就换人了哦,我的骑士怎么能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
……请舰长再慎重考虑一下!
好吧,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即开火,第二,活捉城里所有人,然后由你亲自执行他们的死刑,你选哪一个呢?
……
又一股精神脉冲在大脑中成形。强大的力量使我几乎控制不住,只能任由它嘶叫着四处暴走。我从幻象中逃了出来,却看见主控室里交战的双方都已经被那股强大的精神波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警告“诺亚号”!一百秒之内熄掉主引擎,否则我方将马上开火!]
我推开倒在主控台上的联邦军人,立即熄掉了主引擎,并打开了视频连接。在看到“诺亚号”上一片混乱的舰桥之后,那个军官似乎有点吃惊,但又立即向我询问道,[你是什么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求与你们的舰长通话。]
那个军官答道,[我就是舰长。]
[我说的是,爱斯兰德第三舰队的总舰长,爱斯兰德吉尔伯特。]
他愣了一下,切断了通讯。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去联系我想找的人,而那个人也一定会来。
[……你想起来了吗……]
杰夫利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却仍然勉强着自己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第一眼便认出你……萨可。]
我冷笑着对他说,[那个时候没有杀了我是不是很后悔,叛徒先生?]
他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我没再理会他,而是去人堆中寻找布拉德。他的脑波出现在离主控室门口旁边,我很轻松就找到了他,用我已经恢复了的精神力。
[你受伤了,]我皱着眉头扶着他靠着墙坐起来,扯下领口的丝带扎住他腿上的伤口,[坚持一下,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兰卡……怎么回事,大家都……死了吗?]
我不知怎么向他说明,在对上那双绿眸时突然害怕起来。对了,我不是兰卡啊,布拉德所喜欢着的那个兰卡,已经不见了。
[兰卡……为什么不说话?]
[布拉德,我……]
就在此时,重新接通的视频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是爱斯兰德第三舰队的……杰夫利?……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放开布拉德,走到了屏幕前,[是我要求通话的。]
[……你是什么人?]
我拿下脸上的面具,抬起头望着那张与我现在的脸有着七分相似的人,[我是萨可啊,皇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失忆之后幻化出兰卡这个人格,说实话,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关于“兰卡”的一切,就像是演了一场戏一样。那样一个总是柔弱无助,需要别人的庇护才能得以生存的人,也难怪爱莉丝不会相信杰利夫的猜测,或许连杰夫利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吧?
回过头去看了看布拉德,他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脸色阴阳不定。尤加架着轮椅越过了尸体堆,正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回过头去对我那位即使心中疑云翻腾,表面上却一向不动声色的兄长说道,[总之,这里的情况已经搞定了。现在我打开“诺亚号”的对接口,你派人上来吧。别忘了带药水,]我指指自己的额头说,[没有那玩意儿,族徽也显现不出来的。]
听我提到了药水,那双银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爱斯兰德舰队同意对接。]
舰桥上的幸存者比我想象的要多,或许是因为记忆刚刚恢复,所以精神力还没有完全复原吧,所以精神波攻击也并不强烈。爱斯兰德的军人们押走了杰夫利和他仍然活着的五个手下,其他所有尸体都被堆放了起来,清点完死者的资料之后将他们一起抛入了星海之中。“诺亚号”上的程序师伤亡大半,朱利安也因重伤晕迷,“诺亚号”成无人驾驶状态,于是我便让尤加暂代船长的职责。伤员们由爱斯兰德的军医接管治疗,但这里却并非治疗的最佳场所。于是“诺亚号”便在爱斯兰德舰队的监督下停靠在了星云圈外的一个中转站,将所有伤患转移至中转站的医院之中。
布拉德一直没有跟我说话,只是陪在晕迷不醒的朱利安身边。艺团的人们也都对我惧而远之,就算我只是从他们身边走过,也会让他们的表情为之冻结。
因为他们都叫我“血腥萨可”,就算吉尔伯特还没有拿来药水对我的身份进行验证,他们却已经十分肯定了。
就因为我叫这个名字,而不是因为他们亲眼见过我杀人。
只有尤加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因为他早说过,我和他是一类人。我没有再像“兰卡”一样对他的身份追跟究底,因为我是萨可,萨可能够理解尤加的心情。
三日之后,被派回帝都取来皇家特制药水的人回来了,于是吉尔伯特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他亲手将药水涂到了我的额头上,洁白的皮肤立即浮现出了爱斯兰德皇族的族徽。直到这时,那个与我有着七分相似的银发男人才化开脸上的寒冰,向我微笑起来。
[萨可,你长大了。]
20.再见,钢琴师
自古以来,为了维持血统的纯正,爱斯兰德皇室总是以近亲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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