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了,趁着脑中的疼痛暂缓,腾地从地上半撑起身子,颤抖着开口:
“你……你说什么恋母兽?”
少年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这样的语气似乎让畅离很满意,大掌捂住想要说话的鹰狡的嘴,他坏心眼地用指甲轻挠怀中男人的脖颈,重新看向李伽的脸满是兴味:
“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那只东西……”
顿了顿,长长的指甲停住抓挠的动作指向异兽,他用指腹抚捻鹰狡的唇,
“不就是恋母兽吗……”
“……你怎么知道?”
没有畅离想象中那种暴怒的反应,李伽低着头,吐出一句话。
异兽觉着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甩了甩尾巴挣着眼看他,小心戒备着男人的动作。
“怎么知道?当然是……”
畅离的话没有说下去,他捂住鹰狡的手上慢慢淌下一条血痕。
皱着眉低头,他看到怀里的男人张嘴紧咬着自己的手心,尽管面色苍白憔悴得可怕,微张的眼中却满是狠戾。
真是一只养不熟的小兽。
畅离眯了眯眼,环在他腰间的手往下挪,在靠近股间细缝的时候稍作停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鹰狡的神情有了一刹那的慌乱,畅离趁着这一时候,将自己的手移了出来,看到手心快要见骨的咬痕时,又揪住他的头发:
“好啊,为了这小子都敢咬我了?”
听着那话,李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什么叫做“为了那小子”?尽管他并不了解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着鹰狡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适应,那个男人,该是骄傲不羁的……
“你……放开他。”
犹豫了会儿,李伽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尽管语气有些软——面对这个男人,他总是有些无意识的畏惧。
少年的话响起得有些突兀,鹰狡和畅离同时扭头看向了他,神情中有了难得的诧异。
说来也是,看他刚刚那副畏惧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对畅离下这样的话。
鹰狡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些微红的晕光,他微微侧过头,一声不响。
谁知他的这一表情竟然触动了上方男人压抑许久的怒气,僵硬着脸,畅离捏住他的下巴:
“怎么?感动了?这么一句话就让你开心成这样?”
鹰狡闭上眼,不想听他的话,但畅离却硬拽过他的脸,面上的表情也有些破裂:
“那我呢?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拔到大,吃穿用度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你倒好,就满心满眼地都放在这小子身上?他就是放个屁在你眼里都是香的?你他妈就不能对老子公平点儿!”
到了最后,干脆是一口气骂了出来。
见他还是闭着眼睛的样子,畅离缓缓语气,忽然笑了笑:
“也是,他是你弟弟嘛,同胞的兄弟怎么也比爹父要来的亲。”
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同平地响雷,瞬间把李伽的大脑炸了个顶!
弟弟……爹父……
脑中绷紧的神经在此刻仿佛一根根断裂,他僵硬着脸,无声地倒退两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形容心里的感受。
而鹰狡也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睁开了眼,红肿的眼视着男人,沙哑的嗓音听来有些痛苦:
“你明明答应我不说……”
“答应你?”
畅离哼了声,望着他的神情有些讽刺:
“那么你答应我的呢?十年,我他妈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放了你十年!”
不再看鹰狡,畅离扣紧了他没什么力气的身子,转向傻住的李伽,带着恶意笑道:
“怎么?不敢相信?呵呵,我也不敢相信,你这样无用的人竟然是我畅离的儿子,也许,早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也省去这好些麻烦……”
“不可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伽已经吼了出来,粗着喉咙红着眼,李伽的表情有些狂躁,不敢置信的他早把刚刚对男人的恐惧丢到了一边。
男人是自己父亲,而鹰狡是自己哥哥的消息把他脆弱的脑神经打击了彻底,若没有异兽在背后让他靠着,说不定此刻他已经瘫在了地上。
“不可能?”
男人不说话,只是带着些许温柔的笑低头替无法动弹的鹰狡理了理凌乱的发,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
“要是不相信,就打开你手中的盒子看看,当然,你要是接受不了事实想去死,我也不会拦你,怎么说也是父子一场,纵然再怎么讨厌你的存在,一口棺材我还是不予吝啬的。”
长长的几句话,极尽刻薄,李伽完全无法认可这是一个身为父亲的人对儿子说的话。
所幸他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
“怎么打开?”
站在男人前方两米处,李伽拿着盒子,不甘地问道。
畅离挑了挑眉瞥向他身后的异兽,对方则是干脆地扭过了头,心中了然异兽不告诉他方法的原因,男人低头玩弄着鹰狡额前的发:
“你的血。”
利落的三个字,意思有些模糊,然而李伽却是不想再开口询问,干脆一咬牙,拿过房里的一把小刀在小臂上一划,任由红色液体缓缓流出。
明白不能阻止,异兽仍是对他的行为有些心疼,眼看那血流得差不多了,赶紧舔下去,止住血液的流失。
李伽没去搭理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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