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猎物”了。这让他有些无措。
他大约知道宾突然冷淡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在不久之前,他控制不住内心的蛊惑,在宾做`爱的时候悄悄打开了房门,只有一小条缝隙而已。诺埃尔自觉做得悄无声息,至少宾的床伴没有发现。
宾坐在那人身上,光滑的背部弯曲成一个弧形,发丝因为汗水黏在额头和后背上,半仰着头,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美妙声音。
诺埃尔无法动弹。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画面时,宾冰冷的目光就突然刺探过来,尽管他没有立即停止身体上的动作。
他那么敏锐,肯定察觉到了。
诺埃尔一瞬间恐惧地倒退了几步。和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一样的恐惧。那时候是害怕死亡,这一次是害怕宾对自己的厌恶。
诺埃尔心慌地逃开了,这件事一直像一把利刃悬在他头顶,我以为宾会找时间和他谈谈,于是在忐忑中,诺埃尔发觉几个月过去了,宾完全没有试图提及此事,只是默默地疏远了一些距离。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去试试女人如何?”
某天宾出门前的一句状似随口的建议彻底点燃了诺埃尔。
“你既然不想耽误好人家的闺女,那去试试花街的女人吧。”
“您在开什么玩笑。”诺埃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考虑到你母亲的因素,也许你也不愿意……好吧,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对年轻人感兴趣的名媛哦。心怀感激吧。”
“我对女人没兴趣!”
宾笑道:“哦,真是大胆的发言。该不会是被我带坏了吧?建议你还是别把话说得那么死。年轻人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
“我对别人没有兴趣!”诺埃尔爆发一般叫着,仓促地拽住即将转身出门的宾的衣袖。
他强调了“别人”一词。
在场的除了宾,再无他人。
宾看着诺埃尔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好了。”宾用另一只手将诺埃尔拽住他的衣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不,我要说出来。我不说出来,您就装作不知道——”
“这是不对的。”
宾半合上眼睛:“你只是呆在我身边太久了,所以看不到周围其他的事物而已。所以你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我不可以吗?”诺埃尔凑近一步,将宾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这是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最为不敬的一件事了。
宾神情冷静地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不,已经不是少年了。
“他们可以的事,我不可以吗?”诺埃尔激动得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粗暴地拉下自己的衬衫领子,露出脖子,“还有血……血也是的。我的不可以吗?”
“他们只是我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而你在我身边很久了,并且之后也会陪伴我好一阵子。”
诺埃尔知道自己的神态一定十分狼狈。
“我不懂啊,宾……你在说什么呢?既然我会陪伴你更久,难道你不应该更重视我才对吗?难道我不比他们更重要吗?”
宾的回答有些不得其解:“……是我之前太粗心了。你已经这个年纪了,也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可我的生活里……只有您啊……”愣在原地的诺埃尔下意识回应道。
“……去试着自己找点乐子呗。”宾轻描淡写地说道,绕开诺埃尔,从房间离开了。
诺埃尔觉得宾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11
大约是为了赌气,诺埃尔脑子一热,真的去了城里的花街。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独自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来往的男人们和招呼客人的女性。
“先生,没看到合心意的姑娘吗?”
“来这边呀?”
“来我这里——”
诺埃尔面对好几个姑娘的盛情邀请,随波逐流地就跟着其中的一名进了房门。那名女性的脸上露出了稍微有些得意的笑容,看起来诺埃尔在这里算是比较吃香的那种客人,年轻,英俊,穿着打扮看起来也比较富裕。
“您真年轻呀,”妓`女热情地揽过诺埃尔的胳膊,用柔软的胸`部拥簇着他,“我叫迪娅。”
“你、你好。”诺埃尔有些局促。
他是来做什么啊!
“您看起来很紧张,是第一次来吗?”
诺埃尔沉默地点了点头,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些必要的家具,但点了一种廉价的熏香,制造出所谓的“暧昧”的气氛。他四下环视了一圈,不愧是大城市里,连妓`女也比小地方的看起来气派不少。诺埃尔不可避免地将这个场所与以前母亲的居所联系起来。
他母亲已经快四十了,逐渐没有了生意,所以干脆不做这一行了,靠自己编织篮子在路边卖钱赚一点微薄的薪水,那些钱根本不够她吃饭,她的大部分经济来源都是诺埃尔寄回去的。
诺埃尔寄回去的不多,因为他知道就算有多余的钱,母亲也不会拿去改善生活,而是会用于教会的捐款。关于这点他们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争吵了,诺埃尔不想再提。
“您竟然当着我的面走神呢。”迪娅娇俏地笑了起来,谄媚地凑过来挽住他的手。她有一头红色的短发,眼睛是蓝绿色的,和诺埃尔的母亲是完全不同的长相。
但诺埃尔不可避免地将两人的身影重合,迪娅柔软的胸`部让他一瞬间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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