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厌恶的境地。因为事实如此,他没帮上一点忙,若是没有孟诗禅,顾寒会怎样他也不知道。要是自己那时候跟着顾寒一起去了,哪至于叫他伤成这样。
孟诗禅转身进去关了屋门,干脆利落地把几个人晾在了门外。半日后孟诗禅出来,严肃地跟众人说顾寒无碍,只是要静养,万不能打搅。
顾寒一连两日都闭门不出,孟诗禅暂时住在万山峰的客房中,每日定时去给顾寒送药。祁越没了练剑的心思,靠在窗台边朝对屋望,怎么望怎么不舒服。他想去看看顾寒的伤好了没,又不想看见孟诗禅。可他在窗边望着,能看见的便只能是孟诗禅进顾寒的屋子。简直恶性循环。
第三日时,祁越终于忍无可忍,挑着孟诗禅送药刚走的时候推门而出。仗着送药便每日去他师兄的房间,还指责他,抛开孟诗禅说的正确与否不谈,祁越看她很不顺眼。
他走到那棵树下,又说不清为什么,紧张地往四周看有没有人。忽而又想,他去看顾寒,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那是他师兄,顾寒的屋子他都在里头睡过觉,为什么反而要跟一个外人计较。
祁越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又关上。顾寒合眼倚在床头,手里还握着一卷书。幸好没醒着,祁越又把脚步放得轻得不能再轻,挪到床榻边坐下。
顾寒脸色清寒,但比回来那日看着好了许多。祁越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察觉到内息平稳,替他掩了掩被子。顾寒右肩上还有星点渗出的血迹,祁越又伸手想拨开他的衣领,看一看那伤口好了没。这么一个动作,跟做贼一样,叫祁越鼻尖都快冒了汗。
他缓慢无比地捏着那一边白色的衣领,轻轻地掀开,白皙的皮肤与清晰的锁骨先映入眼帘,瞄见一点伤口的泛红边缘,祁越心急,又不敢大力掀。顾寒睡得轻,怎么昏沉,这时候也醒了。他皱着眉睁眼,祁越正捏着他的衣领歪头往里瞄。颈上裸露的皮肤凉飕飕的,顾寒张了张口,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祁越慌里慌张地松开,结巴道:“伤口好了么,我只是看看……”
“……好了。”顾寒脸色不太好看地伸手掩上了衣领。若不是顾寒身上真有伤口,实在像极被非礼了。
“哦。”祁越连手脚都不知往那处放,更别提想出什么话来缓和下气氛。
两人这么相对着。祁越觉得脸上有些烧,便默不作声地把头撇过了一旁。
“刚说不要打扰,你便进来了。”孟诗禅去而又返,手里拿了一个托盘,“也不知顾公子平日里得多费心。”
“他是我师兄,”祁越脸还烧着,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我为什么不能来。”
“哦?”孟诗禅反倒笑盈盈地看着祁越。
感觉不能呆了,但是又不想走。祁越磨磨蹭蹭,从床边站起来给孟诗禅让地方。
“阿越,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出去,”顾寒道。
“哦。”祁越讪讪地应声,心里反而雀跃起来,当下便爽快地出去了。
孟诗禅瞧着祁越的背影,拿出伤药,又与顾寒道:“顾公子的师弟,实在有趣。”
顾寒垂眼看着碗里的药汤,用勺子轻轻地搅了几圈。
顾寒伤好了,孟诗禅仍没有走,她对万山峰上的草木很感兴趣,要留下来研究几日。祁越在心里对她的意见越积越多,只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
“孟姑娘为长青谷的少主,长期出门在外,也无事么?”祁越偶尔撞见孟诗禅,这么扔一句。
孟诗禅只挽着紫色的长袖,温婉依旧:“我门下的师弟师妹能帮我照应,所以倒不妨事。”
祁越被噎得无话可说,心中更加不痛快。可顾寒并没对孟诗禅留在这里有什么意见,祁越怎么不爽,都只能气气自己。
正在这当口,祁从云又写信来了,此次信中颇为简练,说自己忽生大病,恐不久于人世。祁越心惊肉跳,虽有些不信祁从云会生大病,但也不敢怠慢,当即扔下揉成一团的信纸急急忙忙赶回家。
御剑行十里用不了几盏茶的功夫,祁越推开院门见院中无人,刚到院中央,屋门开了。祁从云站在门槛上,两手上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院中站着祁越一样:“喔,你回来了。”
祁越定定地看着他爹好一会儿,转身便走。他走得脚下生风,没到大门前便停下来——前路又被拦了。祁越头也不回,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劈,劈了一剑没劈开,他又转身冷漠地看着祁从云。
“哈哈,还是这么没本事。”祁从云丝毫没觉得诅咒自己欺骗儿子有什么不对,又没骨头似的歪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此路不通,再寻他路。祁越扭身瞄准了院墙,左右试了个遍,竟是被拦得严严实实,走不出去。
“真无聊。”祁越讽刺地看着祁从云。
他话音未落,祁从云不知哪里捡来一根枯枝朝他挑过来。祁越用剑拨开,那树枝又转个弯搭上越昼剑,左追右寻,半寸不肯离开越昼剑。祁越许久没跟他爹比试过,小时候被欺负,总得讨回来。
两人转瞬间过了数十招,祁越寻到的破绽,总能被祁从云东倒西歪地化解。但破绽有了一处,便有第二处。祁越沉着地应对着,终于找到时机,祁从云身形右移,祁越刚要赶上,不妨祁从云骤然撤回,树枝稳稳地击在祁越手骨上,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简直连了心。祁越只滞缓一眨眼,手中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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