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湖心亭,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湖面微微起伏着一层碧波,还时不时荡漾开一圈圈水纹,两只白毛鸳鸯成双入对地在湖边游着,霎时间,无意的它们也成为了一道悦眼的风景。
湖心亭的走道上,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手里提着白色的袋子,装有几个白馒头,“抱歉,让你等久了。”
“的确好久了,现在都是大伙午饭时间了,”胡凯不乐意道,脸上的憨厚容易让人看不出他的生气,“还好你知道拿吃的来,不然你这兄弟也算白交了!”
“急什么,我的好哥哥,弟弟我也是临时有事,走不开,”栾钟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来,你说是不是?”
“兄弟,我信你,”胡凯一拍大腿,臂膀子的肌肉像极了花岗岩,因为穿着短袖而露了出来,“不过要是在二十年前,我揍你一顿,也怪不得我了。”
“哈哈哈。”
配着乐呵呵的栾钟,哈哈笑了起来,他知道,这哥哥可不是说笑的人。
“怎么就只有馒头啊?”胡凯看着袋子里的食物,就只有白花花的馒头,先前还以为会有他喜欢的汤汁小笼包呢。
“你这兄弟,让哥哥我等一起吃饭,怎么还那么那么寒碜?”胡凯拿起一个**的馒头,“就这么来一顿吃的?”
“对啊,”栾钟啃着馒头,坐在胡凯的对面,“将就一下,我刚才来得急,没去拿九大簋。”
“嘿咻,”胡凯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一脸的看笑话,“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啊,九大簋你看过就有!”
“唉,哥哥,可别不信,我可以现在端来的!”栾钟说道,手里的馒头勉强在喉咙咽了下去,看来早餐的馒头放不得午餐啊……
胡凯摇头,哭笑不得,“得了得了,别玩了,我玩不过你!”
“什么啊,”栾钟笑着,“哥哥这什么话。”
“誰给的馒头啊?”胡凯吃了两个就咽不下了,被惯刁的嘴是吃不下这些了。
“一个认识的好妹妹,”栾钟说,无论是多么硬,他啃得很愉快,感觉这馒头已经很好吃了,“我以前在工地里,吃的都是馊的,因为它是隔夜剩下的嘛。现在这些馒头,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胡凯看着拥有孩子般笑容的栾钟,回想过去的他,一个不变的他,“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工人了,还记着那些事情干嘛?忘了吧,没有一个奉承你的人会关心你的过去,他们的眼里只有现在的你——最年轻的常卫队队长。”
“不可以这么说的,”栾钟手里又有一个馒头,“那是曾经的自己,要不是因为见到了沐府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哥哥你啊!”
听起来好像在讽刺自己,胡凯闭上眼睛,想着那时候的他,稚嫩的脸和灿烂的笑容。
“嘿,你啊!”胡凯手指点了点他,“真是改不了你身上的土气,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副德行。
想当年,我老胡啊,手提两把勾魂爪,从洛华域逃往了九嵩域,一路上我就手起爪落手起爪落,一路狂奔,砍了不知道多少认识的人,那是血流成河啊,才来到了这里!”
“哥哥的威水史,弟弟我是听不了那么多,”栾钟说着,“我还没在大陆闯荡呢……”
胡凯看着他的眼睛,道出自己的看法,“大陆很大的,大到你无法想象……”
抿嘴言笑,栾钟知道,“刚才我在九嵩管处局见到了老乡,想了想离家已久,甚是想念家乡的蛤蜊,即使看惯了这里的月亮……”
“你家乡离这里可远了,怕是走不了,还有所谓的老乡,不会又是沿着灞河偷渡到九嵩域吧?”胡凯可是记着,他家乡是近海的一座岛屿,离九嵩域的距离可远了,可是就在那么远的地方,居然有着叫板沐王府的勇气……
“嗯,他们也和我一样,是听说九嵩域人少钱多,所以赶来这里的,”栾钟记得他们的模样,失魂落魄,不知道方向,害怕着这里的人,“可是他们不会讲嵩州话,一口朴实的台闽口音,这里的人听不懂,所以我去了,讲起自己都生疏了的家乡话……”
“多少年不往来了,你老家的人怎么会说得嵩州话?加上本身一口子海味,谁听得懂?”胡凯实说着现实,敢于不跟沐王府路子走的人,都是没有思考的汉子。
“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也是一口子台闽音的嵩州话吗?”胡凯记得这个调笑过他的笑话,现在听起来,就不好笑了,因为一座岛的人,都忘记了这种语言,那是他们曾经的日常用语……
看了那些不曾相识的老乡,栾钟叹息一声,“真希望可以回老家一趟,看一看我学船的地方也好……”
“想想就好,你的身份本来就不会有好机会,这得多得府主的欣赏,你要好好珍惜。”
意见给出去了,听不听就他的事了。胡凯希望他能够明白,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啊……
“可能我会放弃。”栾钟说,手里的字条搓着。
胡凯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你可以试试!”
湖面吹过一阵风,袋子里的馒头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一个个吃完了,碎皮也拾起,吞下去。
“给,”同样吃饱了的栾钟,递给了胡凯一张字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府主交代,把上面信息透露给沐掌事,府主需要一些他的反应,等待着你的结果。”
“喔喔,”胡凯应道,内心实在是没有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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