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燕却突然瞪大了眼,两只手像是拔鸡毛似的,紧紧地抓住我,舌头打结地道,“我……我之前看到他了!”
我有些惊讶,连忙问,“他在哪?”
“他他他……”张小燕脸上尽是畏惧之色,浑身一个劲地抖个不停。
我看得出来,她定是看见了一些极为恐怖的东西,于是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低沉地问道,“九爷爷,到底在哪?”
“我我我……”张小燕已经害怕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我突然有些失去了耐心,抬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快说!”
也许张小燕被我说话的语气吓到,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心里着急得要命,“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告诉我,九爷爷,到底在哪?”
“他,他死了!”张小燕终于脱口而出。
顿时,我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九爷爷死了?这不可能,不,绝对不可能!九爷爷手持我家的黄金罗盘,道行高深,怎么可能会死?”
“是真的!”张小燕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边哭边说道,“不单是罗老九,还有我们罗家村高中的那些学生,他们……也全部都死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不远处的高中。
却在这时候,看到一副‘熟悉’的画面。
教学楼一楼入口,走出来一个又一个面孔熟悉的高中生。
他们的身上依旧穿着蓝色的秋季校服,却一个个面无表情,像是林正英系列中的僵尸那样将手臂抬起。
而他们的步伐迈入操场的时候,竟极其诡异地排列成做课间操的方阵。
我觉得很纳闷,陈闷骚他们难道突破了鬼打墙,从教室走出来了?
方仙筎说,死门即将关闭,叫我找到九爷爷之后,要立刻离开这里。
既然那些同学脱离了鬼打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赶紧带着他们,一起离开这?
“罗三,你你你你……”不料,张小燕突然地拽住了我的手,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蛋,还不快点跟着我,赶紧躲起来?”
“躲你妹,别神叨叨的,我要去救陈闷骚!”我刚准备拔腿朝我学校操场跑去。
“啪~”张小燕突然狠狠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凶巴巴地道看,“你脑子漏水了啊?那些学生,都是鬼!”
她的话音刚落——
我怀里的男婴,突然一下‘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张小燕连忙抬起全是鸡屎的手,用力地捂住宝葫芦的嘴,“臭小孩,别哭,你会把那些鬼都吸引过来的!”
我赶紧摇了摇怀中的宝葫芦,低声道,“安静点。”
就在这一刹那,校园操场那头,传来一阵‘呜呜呜~’的惨叫。
那声音和我们周一站在国旗杆子底下唱过歌,绝对是两码事。
我心呼不妙,难道那群学生真的变成鬼了?
吓得我赶紧左手提着九爷爷的扫帚,右手拽住张小燕的手,快步朝养鸡场里冲了过去。
就在我的步伐迈进大门的那一刹那,那是几百个学生竟齐齐扭头望向我们。
养鸡场的大门,被我轻轻关上,却还是避免不了发出一阵微弱的‘砰’声。
也许是整个世界出了奇的安静,门外就是一百多个变成‘鬼’的学生。
我竟被这一声关门声,弄得浑身都不舒服,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门缝,朝操场那边望去,——
那些学生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绝对不是普通的皮肤白皙,而是一种病态的白。
就像是人死之后,将尸体放在冷柜中的那种……惨白。
他们人人做出一副僵尸准备掐住活人脖子的动作,嘴巴里一直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语言。
而他们的双眼,竟然不是中国人应该有的棕色。
竟是一种极其可怕慑人的,血红色。
让我觉得惊恐的是,这些学生的脸颊上,竟然还有一条一条紫色,如同蚯蚓般的……尸斑!
“罗三,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张小燕战战兢兢地站在我身后,两手紧紧地抓住我的牛仔裤腰带,一个劲地哆嗦。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害怕得不了,那些学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难道真的死了吗?
这一切,究竟又和阴兵借道,有什么特殊紧要的联系吗?
“咯咯咯~”张小燕害怕得牙齿一个劲地在抖,不断发出上下两排牙齿的撞击声。
“别抖,不用怕,有我。”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满脸鸡屎和鸡毛的女人。
她虽然因为要帮家里养鸡,过早地接触社会,从而没有读高中。
但其实,她的实际年龄比我还要小两岁,平常总爱叫我哥。
所以,身为男人的我,自然要罩着她。
“我我我……”张小燕依旧害怕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我刚才看到你九爷爷的时候,他就和外面的那些学生一模一样,所以,我推测,他应该也死了。”
“我九爷爷一定没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又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张小燕口中所谓的事实,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道,“九爷爷一定没死,一定!”
我突然想起,九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一个鬼故事。
大约是在明朝末年的时候,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引来的明朝许多爱国人士的反感。
当时民间的风水先生虽然自成一派,各自看不惯对方。
但国难当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就在清兵入关的这个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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