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让墨溪子承父业,但墨溪不喜读书,性格又跳脱淘气,反而墨池从三岁起就是他的小跟班,性格又沉静稳重,女儿尤其有一点异于常人,那就是嗅觉灵敏异常,大童抓药靠识别,墨池却在七岁时就能够做到只依靠嗅觉便准确的辨别药材。而且她记忆力也极佳,看过的书往往很容易便能记下来,而后触类旁通。
学医的人接触药物千千万万,有了灵敏的嗅觉和超强的记忆力,墨池的先决条件就比别人好。
大陈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的约束相对较少。墨若璧惜才,又不是刻板保守之人。因此就想让女儿传承衣钵。
怎奈墨池却借口学医要整日面对那些死气沉沉之人,又要忍受污浊恶臭,因此一直不愿学,只是对药理还有些兴趣,偶尔会主动帮大童抓药捡药。
直到两年前,女儿病了一场,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整个人也好像悟道的人突然开悟一般,变得懂事体贴,性格也越来越宽厚豁达。说话处事也越来越不像个小孩子,竟主动要求跟着他学医,说女子需有一技之长,今后才能庇护家人。
当晚墨若璧整夜未眠,反反复复看着那惹事的小本儿,又仔细的回想了女儿的话,天亮后便答应了墨池的要求。
这两年来无论刮风下雨他都会带着墨池一起坐诊,倾力将自己一身医技传授给女儿。
墨若璧带着墨池到了诊堂,一大早便已有数位病患在等候,父亲诊脉,墨池负责记录医案,再将医方交给大童抓药,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看完上午最后一位病患,墨若璧正准备挂出中午停诊的牌子,一个灰衣小厮闯了进来,对着墨若璧飞快的鞠了一躬,急急的说道:“墨大夫,请您快去看看我家四公子,他突然晕倒了。”
墨若璧认得这是元县令家的小厮,县令的小儿子元誉自小身子骨弱,元夫人带着这位四公子来看过几次诊。
元誉身体只是普通的虚寒之症,不算康健却也并无大碍,怎么会晕倒?
墨若璧一把抓起案桌上的‘九针’(中医针灸器具),对着小厮说道:“小池去拿药箱,你速速将你家公子的症状说来,边走边说”。
“伯伯,女儿与您同去。”墨池背起药箱,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大的药箱,显得有点儿滑稽。
因觉得女儿还小,墨若璧从未带墨池出过诊。此时他迅速的斟酌了一下,觉得女儿始终要继承他的衣钵,出诊也是迟早的事。便点头答应了墨池的请求。小厮很有眼色的接过药箱,一行三人快步朝着县令府走去。
所幸县令府就在紫府大街,距离墨池家所在的闽家路只几个路口,三人疾步快行,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县令府后院。
元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已是半昏迷状态。元县令心急火燎的满屋乱走,元夫人坐在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个子女妾侍和伺候的婆子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元夫人。
墨池和父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屋子乱哄哄的场景。
元县令看见墨若璧,慌忙迎了上来,声音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道:
“墨大夫,你快些看看,我儿食完午膳后就突然昏厥,如今怎么也叫不醒!你快看看!”
墨若璧安抚性的回应了一句,又将众人全部遣散了出去,只留元县令夫妇留在房内询问元誉发病时的症状。
加上一路上小厮的叙述,他基本已心中了然。
墨池看着父亲拿出九针,在膻中、合谷、璇玑、关门几个穴位逐一撵揉,不多时,躺在床上的少年头上虚汗少了很多,苍白的脸色也和缓了少许。
墨池见父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急忙掏出怀里的丝绢,心疼的为父亲擦拭。
待墨若璧收了针便示意元县令夫妇一起去了外间,他皱眉道:“元小公子体质本就虚寒,不适宜进补过于猛力的补品,否则身体虚不受补,反而容易造成气血逆行。且大补之物又与阴寒食物搭配,小公子本就胃寒,阴寒之物又导致胃部痉挛,所以才会昏厥。我已施了金针,一个时辰内小公子会醒过来。”
元夫人抬手用丝绢擦了眼角的泪,道:“都怪我,我娘家送来了两只百年人参,便让厨房和老鸭一起炖了给誉儿补一补,不成想反而害了我儿。”
墨若璧不再多说,只开了药方,又交代了服侍的丫鬟一些注意事宜。
墨池默默的收拾好金针和药箱,这种因不懂药理胡乱进补导致的病情,她这两年随着父亲已见了很多。
这边元县令与夫人交换一个眼神,元县令便道:“墨大夫与这位女公子还未食午膳吧,不如在我府上食完午膳再走不迟。”
墨若璧自然推辞,医诊下午还有病人候诊,一般他食完午膳直接看诊,今日已然晚了,妻子肯定留了饭在家中等候,如在元府食午膳必然会耽搁更久。
元县令道:“不瞒墨大夫,本官还有一事相请,还请墨大夫不要推辞。”
传言这个墨若璧本是有些背景的大家公子,却因某件事情名节尽毁,被家族驱赶才到了宜阳县。他医术精湛,为人宽厚,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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