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初上,陆南县城,木兰园茶庄,室内清幽,茶香萦绕,但张德平神色却没往日的轻松,坐在他旁边的黑壮男子同样也神情凝重。这男子正是张德平的老同学,恒达饲料的老板邓武,见惯了商场上尔虞我诈,邓武早已练就了波澜不惊的处事风格,但张德平带来的消息还是让他很是吃惊,他明白这事情背后意味的什么。
“这阵子忙于在开拓市场,对厂子内的事倒是忽略。回去我就查查,看看是又是哪不长眼的在搞鬼。”邓武道。去年建厂时,就有几个村民说厂子影响到他林地而拼命阻挠,后来在镇政府不断地做工作和邓武的威逼利诱之下,那几个村民暂时平息了一阵,这次突然又起事情,背后肯定有原因。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人搞鬼了,我担心的群众闹事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很有可能借此机调用关系来调查厂子的办厂手续齐全,有没有违规的地方,然后扩大打击面。”张德平担心地道。
“厂子的手续是齐全的,生产经营和税务方面也合规合法。背后没有什么利益输送,他们来了也钻不了什么空子。”邓武道。
“对,咱们站得正,不怕他来明的,就怕他来暗。所以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你回去再好好思量一下厂子方面还有什么没完善的地方,特别是要注意与群众有关的原料采购,饲料买卖和雇佣工人等方面,千万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顿了顿,张德平继续道:“我不欺人,人欺我,看来要狠下心来了,我就不信,他在宁海当土皇帝这么久了,屁股会干净。”
“你镇里大多数人都站他那边了吧,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宁海这个地方,发展潜力虽大,但是非多,我看你调回县里好点。”邓武道。
“你是要我当逃兵吗?这可不是我风格。再说,县里的是非就一定会少?还有你的厂子还在宁海,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创业,前景光明,不能受影响了。”张德平毫不犹豫地否决了邓武的建议,不过邓武说的也对,在镇里,他太缺终于他的人手了。对了,路向北这个小伙子好像没有像其他干部那样巴结赵昌华,反而向他靠拢呢。有才有心,沉着稳重,值得一用。想到这,张德平眼色一亮。只不过,才刚工作的他,缺经验,能不能调查出什么来呢?会不会给自己意外的惊喜呢?
在张德平和邓武商谈的同时,路向北也已没有闲着,不过他没有急着去东塘村调查,而是来到了宁海糖厂姐姐路晓芳家,在这他要见一个重要的人物,吕为民。不过他和吕为民不熟没有交情,没有把握吕为民会帮他,所以他要先找姐夫吕志强,因为他是吕为民的亲侄子。
在和姐姐、姐夫吕后嘘寒问暖后,他关心地问起吕志强:“姐夫,在糖厂工作怎么样啊最近。”
“也就那样,现在糖厂收益不好,生产时有时段的,大伙的工资也没有个保障,都拖了好几个月了,最近那个混蛋厂长又裁了三十来个人,这前前后后都裁了五十多人了,连我那个好兄弟吕志超也被裁了,说不定很快就轮到我了。”吕志强恨恨地说。
“裁了五十多人,这人数有点多了,真不知道这些人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说完路向北深深叹息了一声,看来要彻底解糖厂的问题,还是要给他们谋到一条生路才行。
“一个红红火火的厂子,几年内就衰败成这个样子,这时代变化太大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呢,那些下岗的职工,有头脑的,就跑外打工去了,还有一些闲在家,日子都不好过。“吕志强感叹道。
听姐夫的话后,联想到后面厂子未来的破产景象,路向北不由地感叹:“厂子衰落如此之快,主要还是与市场经济的大环境有关,但如果一个厂子有好的的管理层也许就不衰落如此快了。”
“可不是,现在的那个厂长就是混球一个,啥都不懂,就懂得贪财和裁员,大伙对他可是恨之入骨,可又没办法给他,谁让人家后台硬呢。”
“后台再硬也有坍塌的一天,到时候他肯定没有好下场的。”路向北肯定地道。
“你就这么肯定?”吕志强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谁知道这天什么时候来呢?”
“我有个想法,如果能执行下去的话,保证能让他早点下台,不过这中间需要你的配合”路向北盯着姐夫的说。
吕志强大吃一惊:“你要搞他下台?这不是在开玩笑吧?里面水深着呢。”
“谁能拿这事开玩笑?再说水深不深,淌过去才知道。”路向北接下来把前世关于糖厂的衰败过程转化成现在分析跟姐夫吕向阳详细推演了一遍。说得吕志强屡屡点头,接着他又把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让姐夫明白把赵德昌搞下台是他在宁海取得发展的前提,而搞掉的赵德昌唯有从糖厂的胡德利入手。最后把调查思路详细说了一遍,而且确保按照这个思路能取得效果。
听完路向北的长篇大论后,吕向阳脸色异常凝重,良久才放松了下来,然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路向北说:“行啊,小北,想不到你还真有胆量的,既然你那么有信心,为了厂子的命运和我们各自的前程,我听你安排,咱们这就以担心职工上访的名义去找我大伯,好好谋划一下。”
糖厂的老厂长吕怀民对于侄子吕志强带了个陌生青年过来家里感到有些意外,当得知路向北是他侄子的小舅子,是政府的干部,这次来是为下岗职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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