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退了出去。
裴清殊虽然年轻,比敬平伯的孙子还要年轻,可他现在是亲王,敬平伯见了他,还是不得不起身行礼。
裴清殊没有叫他起身,而是垂眸看着这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人,沉声说道:“过去我总以为,不管皇贵妃作出怎样的阴私之事,起码她是你的女儿,一个救过先帝,上过战场的英雄之女。无论她怎么做,那都是她个人的行为。”
敬平伯轻轻一颤。
“可是现在,本王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这样的。全皇贵妃之所以如此恶毒,正是因为她有一个叛国通敌,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能够出卖家国的父亲!”
敬平伯听了这话,先是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两下。而后不等裴清殊叫起,他便缓缓直起身子,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向裴清殊。
“十二殿下,你这是想用激将法,让老夫认罪么?你觉得老夫会上你的当?”
“事已至此,你认还是不认,已经不重要了。”裴清殊嘲讽地一笑,“事发突然,您的好儿子叶伦,或许还没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吧。”
敬平伯眉头深锁,神色凝重地看向裴清殊。
“时间有限,本王就长话短说了。你们叶家叛国通敌的罪证,藏在叶府湖底的那个箱子,已经被发现了。”
敬平伯早就料到事情不妙,可他没有想到事态竟然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在那封盟书上面不仅有他的签名,印章,最重要的是,还有他的手印。
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他是不可能抵赖的。
裴清殊的话,无疑在敬平伯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可敬平伯并没有露出特别慌张的样子。
他怕裴清殊是在诈他。
虽然盟书在湖底的事情暴露了,已经让敬平伯信了八、九分,但装有盟书的那个盒子上了十分繁复的锁,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开的。
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敬平伯绝不会轻易认输。
他紧紧盯着裴清殊,明明内心十分紧张,却故意做出放松的模样:“十二殿下就不要说笑了,刚才卫国公来的时候,可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裴清殊浅浅一笑:“那是因为本王还没有告诉过他。毕竟他曾是你的部下,不是么?”
敬平伯却是笑不出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本王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敬平伯皱起眉头,忽然冷笑了一声,“恒王殿下,老夫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事已至此,你还会放过我们叶家么?”
“谁说本王要放过你们了?”裴清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来,“本王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罢了。”
敬平伯沉默了一会儿后,用一种警惕地眼神看向裴清殊,低声问道:“你想叫老夫做什么?”
裴清殊不缓不急地说道:“你主动认罪,将装有盟书的盒子打开。”
敬平伯猛然间情绪激动起来:“你耍我?!”
如果按照裴清殊所说的去做,叶家只会完得更快。
“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相比于敬平伯的激动,裴清殊十分淡定地说:“不想听听你能得到什么么?”
“要是当真按照你说的去做,那叶家就彻底完了,你当老夫是傻子不成!”
裴清殊冷笑一声:“事到如今,难道你还妄想保全叶家?”
敬平伯突然发觉自己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不拿叶家做条件,那你拿什么和老夫谈判?”
“苏家。”裴清殊正色说道:“只要你现在认罪,起码能保全苏家。不然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苏和泰很有可能联合宫廷禁军和五军营造反。到时定然伤及无辜,内耗大齐的实力。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敬平伯十分不屑:“哈哈哈哈,造反又如何!就算我们输了,也总不至于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吧!”
“和你这种卖国贼讲这种话,或许有些可笑,本王原本就不指望你能理解。”裴清殊讽刺地一笑,摇摇头道:“本王不过是看在你过往的功劳上,姑且一试罢了。看来你是当真已经无可救药了。又或者说,你这样功于心计,就连当年立过的战功,甚至是救驾的事情,全都是假的?”
敬平伯不以为然地说:“呵,恒亲王啊恒亲王,你真是太嫩了。在权力面前,还讲究什么对错?最重要的是,输赢和强弱!只要苏和泰控制了皇宫,五军营冲进皇城,立二皇子为新帝,到时候世人只会说你十二皇子陷害忠良,再也不会有人说我敬平伯府半句不是!给匈奴人六座城池怎么了?要不是我和他们谈好了条件,说不定大齐这江山早就没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还觉得自己是大齐的功臣了不是?”裴清殊知道自己和敬平伯这种人是说不通的,他也压根就没指望着自己能够说服敬平伯。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父皇,您都听到了吧?”
随着裴清殊话音落下,房门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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