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响,抬起头来时室内已经没了柔伽的影子,愣怔的脸上不觉换了一副钦佩的神色。昨晚才掉水里去今早竟然还能起来走的这么快,伟哉。
柔伽虽然喜欢串悠,认路的本事却不大好,甚至先前在自家的王宫里都能转向,这趟过来因为没见着成斐,每天都要摸过去例行一问,从玉漱宫到甘露殿的路倒是记得很清楚。
先前江涵不曾让人拦着她,有时还和和气气地邀她坐下吃些点心喝喝茶,今天柔伽却没能进得去。
守在门外的中官赔笑道:“公主怕是得稍等等,万岁正在殿内和封大人议事。”
柔伽一愣,气鼓鼓的脸更圆了:“中官莫要拿什么疯大人乖大人的来堵我,分明就是昨天干了亏心事儿,躲着不见我啦,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欺负了女孩子就缩到宫里头,没有这样的道理!”
中官被她的小嘴儿吧啦吧啦一通抢白堵的又为难又想乐,心道北境一战齐国于大陈有恩,柔伽又是齐国老皇帝的独女,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开罪不得,幸而性子虽刁蛮直率了些,却也远没有宫里那些贵人难伺候,也难怪江涵纵着她,这么一个粉团子天天过来,甘露殿都鲜活了不少,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哈腰悄悄向她道:“容奴多言,里头这位封大人,是皇上前些日子任命捉…呃,任命处理成公子的事的,今儿刚回来,十之八.九是有成公子的消息了,公主还是听奴一句,且等等……”
柔伽眼睛登时亮了,不待中官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真的?是成哥哥要回来了么?”
话音刚落,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封策从殿里出来,看见柔伽在,遂行了一礼,柔伽春风满面的冲他摆摆手,走了进去。
江涵坐在案后,想着方才封策不无担忧的劝谏,以手之颐,正在冥思。
“皇上,国宴上若这般行事,难免张扬,到时候会不会扫了皇家颜面?”
“先皇死因不明不白,难不成窝囊着秘而不宣,颜面便算保住了?若真如此,百年之后,朕又有何脸面去地下见自己的生父?”
生了溃疮若还讳疾行医的遮掩,只会发烂化脓,倒不如揭出来透透风,好的才更快些。
殿中沉沉的寂静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江涵略一皱眉,抬起了眼,看见是柔伽进来,一怔。
柔伽方才听见成公子这三个字,昨晚的糟心事都抛到了脑后,兴冲冲走到案前:“皇上,方才那个人我半月前见过的,可是有成哥哥的消息了?”
江涵见她眸子晶亮,精神头还不错,放下心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从案后站起身,拱手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朕昨晚唐突,还望公主海涵。”
虽然柔伽来这里的初衷就是来找事的,一国之君一言不合就给自己弯腰,还是把她吓了一跳,且现在满脑子被成斐塞满了,也没了追究的心思,眼睛落在他手背包扎着的细布上,又有些歉疚,别开脸吞吞吐吐道:“罢,罢了,没事,您就告诉我成哥哥是不是快回来就行了。”
江涵一顿,直起了身。
就是在之前,她和自己的话题也是永远缠在成斐一个人身上。
涉及朝事,他回她的自然只能是“快了”“会回的”诸如此类,柔伽不像有什么耐性的模样,可半个月过去,这小姑娘还挺锲而不舍的。
他道:“哥哥,阿斐出使贵国时,公主认了他为兄?”
柔伽一愣,照实道:“没有……但是他比我大一岁,这样喊很亲切啊。”
江涵颔首,轻轻“嗯”了一声,柔伽对他这般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嗯什么?皇上倒是说呀,我都等了半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能见着成哥哥?”
江涵微微敛眉:“朕确凿有了准确的消息,再过四五日,阿斐便能回来了。”
柔伽恍然一笑,两颊酒窝儿越发显得甜,声如银铃:“真的?”
江涵点头,又道:“公主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来寻他?”
柔伽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呀。”
“寻他,做什么呢?”
柔伽听见他这么问,耳朵尖隐隐发起了热,这怎么说?专程过来拐他回去当驸马吗?
她结舌片刻,憋出来这么一句:“我喜欢,不行吗?”
江涵眸色微沉:“自然是可以的。”他顿了顿,终究没能说出来成斐已经有了心上人这回事,柔伽喜欢成斐,显而易见,现在成斐未归,他又何必说这话早早地煞她的心。
“左右离阿斐回来还有好几日,京中也有许多有趣的地方,不妨出去散散心,比成日等在宫里强。”江涵对上她的漆眸,含笑道。
第104章
衍州半夜里下了一场雨, 直到清晨时还未停歇,反倒渐渐大了,苏阆才从梦里醒来, 便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 眼睛一睁,忙伸手去推身侧的人:“阿斐, 外头下雨了。”
成斐被她弄醒,手一捞, 把她揽进了怀里, 唔了一声。
苏阆去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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