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以后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姐姐,我问你噢。”温朔脸皱成一团,为难极了:“老师说要听长辈的话,那长辈说错了该怎么办啊?”
就当没听见,还能怎么样。温凝垂着眼帘,轻松道:“你就事论事呗。”
温朔倚到姐姐身边,神神秘秘的:“姐姐,外婆上周跟我说让我少缠着你,说你以后不会对我好,我觉得她就错了。”
小男生忸忸怩怩,低头背着手说:“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你别不来看我。”
童言无忌,温凝端详了眼温朔,眼里一热,声音轻如絮:“小朔,姐姐也喜欢你的。”
温凝与温朔,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然而没有八点档的小三上位剧情,丁丽珊是在温凝母亲逝世后,温锐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
因为种种往事,温凝嫉妒过、也讨厌过温朔。
温凝横眉冷对,孩子眼里纯真的孺慕却不会骗人。温朔从小就对姐姐表现出了莫名的依赖和喜欢。
喜欢到了一个,让丁丽珊觉得抑郁的地步。
温凝念高一,温朔才八岁。温氏地产偌大的家业摆在眼前,丈夫近年态度暧昧,儿子还天真得很,丁丽珊几乎要急出内伤来。
温凝却游刃有余,渐渐释然了。随温朔喜欢好了,只当多了个小玩伴。
她有奶奶的加倍关怀,一点儿也不缺爱,就不劳烦更多的人走进来了。
就连父亲温锐,也一样。
一顿午餐食材上等,菜品丰盛,做宴会迎宾都足够。
温凝喝了两碗莲藕排骨汤,随意吃了些时蔬,就停了碗筷。
回去时,蒋雁让司机一路驶进市中心,选了家温凝喜欢的火锅店,足足点满了一桌菜。
蒋雁振振有词:“学习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歇个周末,还不得让你吃顿轻松喜欢的。”
奶奶宠孙女的劲儿势不可挡,温凝偎在蒋雁肩畔,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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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高一年级摸底测试如期举行。
数学和英语都不难,考完最后一场语文,没答案可对,教室里一片轻松自在的谈天说地声。
何樱捏着写了一天酸疼的手指,踱到按学号排列的考试桌前,“凝凝,东西还没收好吗?我帮你收,一个人在座位上寂寞死了。”
温凝瓷白的面上泛着奇异的嫣红,“我就来了。”
何樱手在她侧脸上一贴,滚烫,再一探额头,冰冷。她担心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温凝低眉,语声飘忽:“没事的,樱樱。”
“我……语文考试作文交了白卷。”
何樱把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目光闪烁。
摸底考试的作文题,是一篇命题记叙文。角度小,贴近生活,语文组意在考验学生叙事言情的功底。
从小学写到高中,永恒不变的经典文题——我的母亲。
留给作文的四十分钟,温凝如坐针毡,始终动不了笔。
——因为她的妈妈只是照片中定格的一缕倩影,不会说也不会笑,怎么写呢。
何樱撇着嘴,急得快要哭了:“那怎么办啊?你成绩这么好的。”
“凝凝,我陪你去找沈老师说吧。”
看见何樱比自己还急,温凝笑容轻淡:“又不排名的,小考而已,等试卷发下来再说吧。”
在周三的中午,高一年级组紧赶慢赶,完成了全部批阅工作。
徐挺正巧去办公室拿数学作业,一眼被刘业勤认出来了:“就你,上次那个串班的小帅哥,留一下。”
徐挺这妖孽,刘业勤算是记下了。
弘文班的梅老师正泡着茶,抬眼羡慕的笑着:“是科创班的徐挺吧。我刚改到他试卷,数学全卷就扣了两分,真不错。”
“这么厉害的啊?”刘业勤起身拍拍徐挺的肩,“替我把你们班数学试卷带下去发了。”
语文组组长也喊住他:“诶等等,你们班主任不在,语文试卷你也带下去吧,谢谢啊。”
第四节课刚放没多久,住校生回宿舍休息,走读生大多去校外或者回家觅食了。
校园里空荡荡,老师们能抓到一个壮丁是一个。
于是,徐挺捧着厚厚一沓试卷下了楼。
班里一个人也没有。
徐挺站在讲台上,利落地把试卷分成几叠,准备拿给各组组长分发。
他在白纸黑字中穿行的指尖一顿,抽出一张雪白作文纸看了眼,心里感叹:“科创班还有这么虎的?作文一个字都不写。”
翻过面,密封线内的字迹灵秀飘逸:高一(7)班,12号,温凝。
居然还是她。
徐挺心里一蜇,下意识把温凝的试卷反扣在讲台上,眼不见为净。
——仿佛看不见她的名字,心里就不会躁郁了。
“算了算了,怎么能和女孩子计较,助人为乐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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