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迎接他,毅然决然的拆除了自己的堡垒。
那天很清凉,没有云也没有风,周围安静的只能清晰的听到丧钟的声音。我手里掬着一捧碧落,轻柔的捧着,怕她会消失,但是无论我怎么小心翼翼,她总是慢慢的流逝。这让我想起了逝去的年华和在也回不来的人。
我开始惶恐害怕起来,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碧落,看着她无声迅速的消逝在指缝,我的慌乱又一瞬间平息了,仿若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你就这么喜欢掌控吗?”温润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他清澈的让我想起了父亲曾给我的那方银碧砚台。他浅笑的时候,眼角有一丝浅浅的笑纹,两颊珠光玉润,硬挺的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飞扬起来。金黄的衣衫上却刻画着狰狞的蛇一般的东西,但那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分外好看,碧落海仿佛一下子就让他照亮了。
我看的痴了,就像那次跟着母亲去臧兰赏妖桃。我也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桃花,俊环笑着叫我小呆瓜,我还开心的嗯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掌控,但是我还是乖乖的嗯着。
他笑得仿佛更开心了,原本是站着的姿势,现在也模仿我的样子在湖边蹲下来。随手抓了一把红沙土,将手握成拳,将拳头伸到我面前,用力攥紧拳头,但是他攥的越紧红砂流的就越快。
刚刚的感觉又重新袭来,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已经逝去的东西和人是永远也不能挽回了,这次的我不再麻木了,而是清晰的感觉到心口尖锐的刺痛。心中的哀痛流成了河,眼眶却是干涩的,一滴泪也没有。
他盯着我头顶的双髻,和缓的说道,“你可以拥有这个天下,却掌控不了这两样东西。掌中弱水指间沙,斩尽残阳断风华。”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所有的光芒都像是流星一般陨落了下来。我急忙伸出手,打算接住红砂,但是那些细小的沙砾,顺着我的指缝和指尖滑到地上,又被风吹到了碧落海里,向下沉淀沉淀,直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下一瞬我已经在他的怀里,宽阔的温暖的,像是父王一般。我下意识的轻喊出声,“爹。阿韵最乖了。一直都没闹。”
他轻拍着我的背,温暖的略微粗糙的手指理顺着我背后的发丝,也不应声。
我急了,一头钻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但是我前几天烧死了五十六只金蝉。母亲骂我说是厄运。但是那些金蝉真的很吵,吵得阿韵头疼。真的,爹,你信不?”
我闷在他胸前,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他只是温柔的说,“阿韵,想不想去一个永远也没有金蝉的地方?”
“想,但是爹,没有金蝉的地方就没有琅瑄树,没有琅瑄树就没有碧落海了。没有碧落海,碧落海,阿韵就抓不住了,再也抓不住了。”我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离开碧落海和母亲,但是我更不想离开他。
“跟我住一起,好吗?”
他将我从怀里拽出来,认真的看着我的眼,那样期待的目光不容拒绝。我乖巧的点头,一如往常的随顺。他身后,我看到我的母亲,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金国夫人,提着雪白的裙裾,像一只白蝴蝶翩跹的急切的飞舞过来。扑通一声跪拜在地,“皇上恕罪,小儿顽劣,不敬之处臣妾代受。”
很多带刀的侍卫守护在他身旁,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蜷在他怀里惶恐的瞪大眼睛。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将母亲搀扶起来,一瞬间我恍惚看到她眼中冷冽的目光。
“玄武侯托朕代为照料你们母子二人,朕不会食言。阿韵还小,况且体弱多病,不能继承侯爵之位。朕决定带到宫中妥善照料,待成年后亲自指婚。金国夫人,认为如何?”他的声音比之前多了威严,吓得我大气不敢出。
母亲也只是唯唯诺诺的说,“臣妾谨依圣命。”
“当然了,你作为阿韵的生母,每年可以进宫探望三次。”
就这样我被□□的皇帝带进了皇宫。住进了杞凤阁,出出进进的除了俊环以外都是我不识得的陌生下人。
俊环是我的奶娘,在我记事起她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叮嘱着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天热的时候给我打凉扇,天冷的时候给我添厚衣,渴了就给我做冰镇梅子茶,还跟我玩躲猫猫……
她从来不会说累,她告诉我在宫里要守规矩,不能穿便服,不可以光脚,头发要盘成髻,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出声音,见到皇帝和后宫娘娘们要行大礼……
那人将我接到宫里都快小半年了,我还没见过他,更没见过皇帝。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就支开俊环,偷偷的换上她的衣裙,从侧门溜了出去。
全都是梦
出去了,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至少我已经找不到回杞凤阁的路了。路经一个很大的园子,有很多带刺的花,碗口那么大,鲜血的颜色,很像臧兰山二月的妖桃。俊环比我高,她的衣裙穿在我的身上大得出奇。长长的裙摆被枝叶刮得不成样子。
“谁在那里?给本王出来。竟敢偷看?”一个男孩儿的声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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