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革裹尸,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而辰星上仙,凡间记忆皆忘,修为更进一层,重列仙班。
不是没有想过也回去,但那仙界丝毫没有任何眷恋的,倒不如在凡间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再说那辰星上仙,虽然重归仙界,但却丢失了一魄,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后来,青娘去了冥界偷了那聚魂伞来,还没派上用场,又被鬼差夺了回去,一顿责罚是再所难免的,剔了仙骨,丢进忘川河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支撑着她的也就是那凡间一抹爱而不得的虚魂罢了。
奈何桥上,孟婆慈眉善目,亲切道:“姑娘,责罚我老婆子不可以帮你免了,喝碗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
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当然,如若不愿,另有它法。
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青娘的刑罚是十年,每一天,度日如年。她丝毫不怀疑,再多一年,自己就会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忘川河中,她把辰星翻来覆去骂了千百来遍也不觉得解恨,觉得自己真是一时被qíng_sè冲昏了头才会为了他备受折磨。
至于为何不喝那孟婆汤,她是不愿损失了自己修为,她本是妖精修炼成仙,剔了仙骨,大不了再做回妖精罢了,她何其豁达,没必要为了一个重来没正眼看过她一眼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后来,她留在了人间。
后来,她收留两个孤魂野鬼,谢天谢地。
再后来,她开了如意馆。
再后来,她又收留了阿丑……
为别人圆了一个又一个梦,自己的心口却始终有块疤。
在忘川河里受罚只是十年,对她这个老妖精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却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后遗症。
类似于人间的风湿骨病,一到阴雨天就浑身酸痛,痛到骨头缝儿里,一痛就会想起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曾经为爱做的荒唐事。
……
戏台子后台,青娘正纠缠着一个人,那人涂了满面戏妆,看不清本来的面容。
“公子,你可有何心愿未成,我可以帮你。”
“公子,你看看我吧。”
“喂!本姑娘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
领班的看不下去了:“这位姑娘,你快些走吧,薛笙公子要登台了。”
青娘气了,袖子一挥:“别唱了,这场戏我包了!”说着把怀里沉甸甸的钱袋捞出来,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片刻后人去楼空。
“这下能好好听本姑娘讲话了吧。”
薛笙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仍然对着铜镜细细地描着眉,并没有正眼看青娘一眼,不紧不慢道:“小生只是个戏子,何德何能得姑娘垂青。”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谦卑的模样,到底是个受人捧的主,性子是傲的。
“你的声音好听。”青娘见薛笙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要你的声音,你要什么东西,随你开。”
薛笙嗤笑一声,道:“姑娘这样大手笔我可担当不起,老天赏口饭吃而已。”
青娘细细地盘着手中茶盅的杯口,道:“我呢,就是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拿到手,你就说给不给?”
薛笙却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姑娘说我声音好听,那我便给姑娘唱上两段吧”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给还是不给?”
“姑娘何苦为难我呢,文人的笔,武者的剑都是如此,是万万不可丢弃的,我薛某活一日便要唱一日。”
“劝公子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你总有求我的一日,我还会再来的。”
刚一出门,青娘就后悔了,刚才一时意气用事,死撑面子,把身上的钱都用完了,堂堂如意馆的掌柜的,居然沦落到要为生计发愁了。
清晨,青娘刚一开门便看见了撑伞少年,看见青娘,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眸,没有出声。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做你的生意吗?”青娘没好气地说到。
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在眼前晃悠。
那少年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青娘见了,扯着喉咙喊道:“快进来吧,挡着我做生意了。”
其实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谁也没有看到这扇朱红色的大门。
思虑再三,青娘心中做了打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开诚布公地谈谈。
那少年已经察觉到青娘对他的态度,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便道:“如果在下有何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青娘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少年,没头没脑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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