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把案几上,被钟繇无情遗忘的半成品公文,一一翻阅完了,脸色极为复杂。
他韩馥原先自以为自已,文笔与钟繇差距极为有限,但这次的公文,则明明白白告诉了他,那不过是假象。
想到此,韩馥的嘴角,被苦涩所占领。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无聊透顶的何进,观察到了。谁让何进,深受碎片化阅读毒害太深了,导致其一发现还有二三份公文,就立马装死,放弃了继续看的念头。
毕竟,这些公文所表达出的意思,不都是一样的吗?何进在心里为自已的偷懒,辩解道。
“文节,你就别在这些公文上,浪费时间了,毕竟这事的底细,文节你是最清楚的。孤和元常,也是从你那得知一切的,”何进对韩馥耐心看公文一事,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嗯,府君,这您就不懂了吧,馥就是因为知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才越看越入迷的啊,”韩馥很无奈的说道,话语中的佩服之情,是显而易见的。
“对了,府君,您真让钟大人,把他写好的那些公文,都张贴各县吗?此事会不会有些不妥啊,”韩馥很委婉的表示,自已对此事不乐观的看法。
为了不让何进误会,韩馥赶紧解释。
谁让鄢陵一县,如今的山贼,势力不容小觑,人多势众,而且又是山里蹲,只要情况不好,立刻溜回深山,在加上鄢陵又是颖川与陈国的交汇外,很容易就逃脱了。
想到鄢陵这样的情况,韩馥对自家那位族叔,越是不待见。
毕竟那位族叔,遇到这种困境,竟然不向家族求救了。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着活啊,韩馥在心里吐槽那位族叔。
出了篓子,自已解决,不找家族,这是有责任,有了篓子,自已不能解决,又不找家族,那是对家族的背叛。
韩馥在内心世界里,继续评论着自已那位族叔的所作所为,但那已是过去,人要从当下做起,抱着如此的心态,韩馥已经做好,大义灭亲的准备。
二叔,别怪文节无情,谁让你此事,做的太无能了,让韩家处境堪忧,为了韩家,二叔,不送了。想到这,韩馥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
“府君,您听馥慢慢道来,钟大人写得这些公文,文笔毒辣真实,很轻易就触动人心。若这些文书要是让那些山贼看到了,他们会不会迫于大军压境的压力,会聚成一团,来抵抗王师,或是逃窜别处,待风声停了,再回来啊,”韩馥小心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把自已的担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何进。
“而且,现在的鄢陵阳翟二县的情况,我们了解的不是太多,贸然的把大军,派出去了。会不会打草惊蛇啊?”韩馥说完几句,又补充了几句老成之言,但不想他这些话,何进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哈哈,这个,文节,你就不用在担心了,你见过元常做事,哪次会出现纰漏的,”何进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语中透露出对钟繇的信任,让韩馥都有些嫉妒了。
“我相信,元常他一定是先把这笼统的,不显山不露水,先贴上去,等到大军扑到的前一天,在给那些百姓一个惊喜,”何进指着自已左手边的公文,很自然的,把钟繇的想法猜了个**不离十。
“好了,这事,文节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何进抿然一笑,突然想到一个念头,有些怪异的看着韩馥,冷不究说道。
“文节,那郭胜子侄,还是可以用来做下文章的,”
“啊,府君,您这话,馥有些猜不透了,府君您之前不是说好了,在过几日,将其处死吗?怎么现在,又用他们做文章,此事请府君您明说吧,”韩馥有些好奇,追问道何进在打什么注意。
“哈哈,文节,你啊,现在也会装傻充愣,”何进扫了韩馥一眼,继续说道。
“来,坐,此事又不难猜,文节你方前不也说鄢陵的情况,我们不清楚吗?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可以摸个底,用郭胜子侄及黄迪,来探探那边的水有多深,文节,这事,就交给你了,”何进把自已的想法,告诉了韩馥。
“是,府君,你这计策,可实性很大,只是要冒些险,毕竟如果那些宵小,要是……,”韩馥有些纠结的,看着何进,说道。
“好了,出了事,孤兜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有孤在上面了,你快去做此事,去和元常商量一下,”何进用激励的眼神,把韩馥弄走了。
“是,府君,馥现在就去,”激动的韩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立刻跑了出去。
四十息之后,韩馥与钟繇,二人见面碰头了。
韩馥一进屋子,就看到屋里的小吏,都在辛劳的抄撰着公文,钟繇就在一边站着等着,一边的掾佐劝其休息,都被拒绝了。
韩馥就边看遍走,很快就来到钟繇周围。
“那个,元常,你这个公文先停下来吧,我这有件事,更为重要,是处死郭胜子侄与黄迪的事,”说道这,韩馥眨了眨眼,让钟繇先冷静点,表示此事另有案情。
“哼,你们先休息会,一会继续写,”钟繇有些不情愿的,出了屋子,要不是韩馥的小动作,他早就当面斥问其中缘由。
很快,钟繇韩馥二人,来到一处清凉人少地方。
“好了,文节,可以说了吧,你方才为何说这话?”
“哦,这事是这样的,府君准备以郭胜子侄等为诱饵,来引一些山贼,”
“这,府君,又是想出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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