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再者来了还养眼呢。”刘跃眨眨眼,笑起来。
“你这话要让少主听到,可就说不好了。”李乔意味深长地答道。她有点烦刘跃那副轻佻的样子。
莫尧将茶杯盖一磕,言简意赅道:“都闭嘴。”随后站起身来冲门口走去,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两人随他望去,只见门口进来一个披着银色毛绒披风的少年,脸色有些白,眉目却柔和清丽,正对着莫尧绽开一个略微腼腆的笑,开口招呼道:“莫少爷。”
来人正是惊弦。
“不是说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莫尧伸手帮他把披风解下来递到他身后的墨悠手里,果不其然又听到他低声道谢,“穿这么多,冷?”
惊弦又回头轻声跟墨悠道了谢,才笑着答话,“没有,主人说外面风大,让我披着的。”墨悠是莫芜山庄护卫里少有的男性,单独出门的时候就会跟着他。
“少主今儿不来?”
“主子遇上煜王殿下了,多说几句话,让我先过来的。”
莫尧点点头,带着他往里走。
大多负责人都是见过他的,这会儿见人来了纷纷问好,“惊弦公子”“惊弦公子日安”的声音不绝于耳。
惊弦浅浅笑着应和,“主子有事晚来一会儿,烦得各位稍等会儿。各位要是不嫌弃,就把今年的账册和报书先给我和莫少整理可好?回头主子来了就能直接开始。”
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少主首肯了的,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纷纷把准备好的文件递上去。以惊弦公子在少主那儿的受宠程度,这点儿小事也没啥大不了。
李乔默默坐在一边看着他和莫尧一起快速地翻阅文书,飞快地在纸上记下重点,分两摞按顺序整齐摆好。
她是跟惊弦打交道最多的人。也最清楚这个人在少主心里是什么地位。
三年前少主开始带着这个少年出现在各种场合里,查账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账册递到他手里,带着他巡视京城所有莫芜山庄的店铺,宴会应酬时也会将他带在身边。慢慢地,少主会差这个少年替她传达命令;在手下的掌柜们熟悉了他之后,开始让他代替她查月度的账目;再后来,去年的年度总账也毫不避讳地递到他手里。虽然总账早已由她过目,但她的态度足以说明她对这个少年的重视。
而他并没有让她失望。
李乔眼见着他一点点成长起来,从最开始明显的紧张不安,到表面的镇定自如,再到后来的驾轻就熟。今年年初还跟莫尧一起,定出西北新增丝绸交易的路线和定量,经手的账目细致准确,连老手做的假账都被他看了出来,帮着少主换掉了中原整一个区出问题的主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这些管事都尊称他一声“惊弦公子”。
李乔知道刘跃的轻佻态度是为什么。不过就是传言惊弦还是少主的房里人罢了。以色侍人总叫人不齿,可李乔是真的欣赏这个孩子。她已过不惑,而惊弦才刚刚及冠。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错,就算不依靠他人的宠爱也有一技傍身。再者自家少主从来就不是纨绔子弟,要真是房里人,说不得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要怎么宠呢。
不得不说李乔在某种程度上摸到了真相。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惊弦原本只是个奴隶这件事了。
不过这也难怪。
惊弦出门从来都穿得正正经经,夏天都规规矩矩把衣领上的扣系好,后颈上的萧草图案遮得严严实实。而叶秋漠自从决定将惊弦带到这个位置之后,就绝少在人前跟他有亲密的动作,连他的肩膀都不揽了。
这还让惊弦委屈了好一阵子。他喜欢依赖着主人,喜欢主人牵住他的手,喜欢主人揽着他走路。这让他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能冲淡他心里长年累月存在着的,那种会被抛弃的不安。一般他伸手拉住主人的衣角,下一刻主人就会握住他的手,或者干脆亲密地搂住他的腰。突然间不允许他再这么做,要像个真正的随从一样走在她身边,他还以为主人嫌弃他了。
回去之后叶秋漠好一顿安慰,再三表示这是为了让他少受别人无谓的轻视,后来私下里还像平时一样宠爱,在洛一薛渺这些密友面前也不掩亲密,才让惊弦心里慢慢尘埃落定。
他很快学会了克制自己,不在有外人的时候蹭到主人身边撒娇,学着走路不扭腰,模仿墨悠挺拔的身姿,甚至把“主人”换成听起来更加模糊的“主子”,只在私下场合里叫主人。这给“主人”这个词带来了别样的暧昧感,昭示着独属于他们的亲密关系,导致他现在觉得喊主人时舌尖都弥漫着一股甜意,简直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埋到主人怀里。
而莫尧从一开始就没有太过在意惊弦和少主的关系。他在外的时候多,走南闯北的日子里见多识广,年纪不大硬是磨练出了一把老辣的心境,根本就没空来鄙视惊弦。少主给他介绍过惊弦,让他有空提点一二,没空就算了,他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从潋澜院的人那里得知惊弦的身份来历,也只是惊讶过一瞬就罢了。奴隶也好,侍君也罢,能在莫芜山庄走到什么地步还不全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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