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默承认自己不愿意与塞斯托敌对。他是国王,他是平民,为什么敌对,又该怎样敌对呢?塞斯托在宝座上呼风唤雨,他,柯林默却不愿意踩着森森白骨去和他交锋。
他一开始对于文尔塞人的忠心深信不疑,上帝就是他们的世界。可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你只要知道,我是友,他是敌。”柯林默如此回答着伊尔“为什么塞斯托会与他敌对”的疑问。他不想看到塞斯托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但是必须面对,他该如何躲避呢?
他们在小巷内,但是柯林默并不认为塞斯托会这么简单地就让他们逃了。还有两分钟。一根铁枪落下,挡住他们的去路。对面就站着一个男人,从甲胄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一等兵。
他迅速拿起枪,一手一只,扣动阿克冬的扳机,朝那人的头盔射去。擦在铜铁上的子弹,飞溅出一串刺眼的火光。阿克冬用来主攻,伯莱因适合辅助。那人挥动长枪,挡下阿克冬的子弹,又一颗子弹从挥动长枪的动作间隙穿过,士兵将盾牌举在面前,但伯莱因的专用弹比刀都要锋利,“呲啦呲啦”一串刺耳的声音,半秒后穿破了盾牌,士兵往旁边一躲,却有紫色的雾扑面而来,遮盖了他的视线。等雾在三秒后散去,士兵茫然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哪档子事儿。遇到他们并开始战斗是在七秒钟之前。
三人跑到一条黑洞洞的巷子里,威鲁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伊尔再一次被柯林默吓到。刚才的烟雾弹,是他从口袋里拿出来并且装进弹匣的,用伯莱因在敌人的目光死角发射出来,然后成功利用烟雾弹起效的三秒,带领三人逃脱。
“到这里就出包围圈了。”柯林默看了一下时间,“能避难的,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威鲁使劲拍了几下胸口:“怎么办,再这样跑下去,我就要死了!”跟在柯林默后面一直就很让人窒息,因为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柯林默合掌,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威鲁,前方就是科学的大门!上帝的光辉眷顾着你!”伊尔擦掉了额头上滑下的黑线。
威鲁懒得理他。这家伙跑步连气儿都不喘一下的。
夜幕在文尔塞上空迅速铺下,连带着冰凉刺骨的风,缓缓的渗透进人的内心。蝙蝠在此刻开始了觅食,它们成群结队地在低空盘旋,用尖锐的目光俯视着大地一切生物,从生物中捕捉合自己胃口的小家伙。今晚有月。只是薄弱的光亮,却将树木的影子描绘在地面,好似恶魔要破土而出,在这使上帝抽泣的国土上。
三人跑到一座教堂里,好像是在这条街的某个较黑的地方,黑暗得吓人。如此阴森的大门,对面可能就是深不见底的地狱!轻轻推开,一片片黑漆嗦哩嗦哩地落在地上。掉了漆的红座椅,地毯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挠过一样,廉价的棉絮与丝线凌乱满地。幽幽烛火和着气氛,微弱的火光孤零零地跳跃。前方不远处,是一尊上帝的雕像,它杵在这静极而偌大的空间里,白色的眼珠在白天会让人感觉是神的悲悯,而一到晚上,就是神的怒火。
“莫森特爷爷,你在吗?”柯林默小声询问,可是居然有不小的回音。
一个人影从雕塑旁的偏门内闪出来:“老师半个月前就去世了。是柯林吗?”那个人端着烛台,摸索着身边一切物体,朝他们走过来。
柯林默迎上去,接过烛台:“是的……替我向在天堂沉眠的莫森特?安德烈问好。”
一个精致的男孩,清爽的茶色短发,看起来只有**岁。他戴着牧师的高帽,身着圣洁的白袍,可是他的眼睛一直闭着——失明。在听到柯林默的回应,他撒开脚丫子扑过来,不难看出他的激动。
柯林默被扑了个措手不及,站稳脚跟后蹲下来,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使他抚摩他的轮廓。
“柯林,现在奇兰又比你矮一大截了?”男孩神色落寞地收回手。
“不,奇兰现在是蹲着的,我比你矮多了。”
柯林默把他抱起来,奇兰乖巧地伏在他的肩膀上。柯林默走到伊尔面前,奇兰伸出手,碰了两下她的脸,又迅速缩回,语气怯生生的:“是个大姐姐。”
“伊尔?西斯兰。初次见面,你好。”伊尔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奇兰也笑了笑,然后捏住鼻子:“旁边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呢。肯定就是威鲁了。”说着还凑在柯林默耳边,“柯林,我们离远点?”
威鲁的肩膀抖了抖,扶额:“可恶的小鬼,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苍茫夜色渲染的街道,暴怒的风拍打着大地,路灯兹哩兹哩地不停闪烁着光芒。有几片飞蛾在循着灯光,扬起残破不堪的羽翼,为逃避冰冷的黑暗,寻找温暖的火光。一弯银月蒙上一层血色,人们对他祈祷着美好的明天。
俊美的男人撑着头,勾起唇角看着他们在火急火燎地忙碌着。一个士兵迈着急促的步伐闯进门来,但很快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下:“王,他们逃了……”声音弱得像濒危的病人一样。可他迅速挺起胸膛,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没关系。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塞斯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眸是冰冷的蓝。他可不认为,那家伙能就这样就范。但是不久了,他会束手就擒的。
士兵鼓起了勇气,目光不再躲闪,语气铿锵有力:“有居民说,有个少年把这个店每天出炉的比萨饼全包了。”
塞斯托笑着从钱袋里掏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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