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潭子巷。”
李由更懵,重复问:“你怎么知道?”
徐景行喉咙一动,一滴汗从凸起的喉结滑落,不知怎么答,有一瞬他带着私心想,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还有顾辉说的那些人,挨个核实,该罚的罚,该拘的拘。”
潭子巷没监控,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各种造型、楼层的自建房错落无章,全被隔成独立的小房间,租给外地人,要从这密密层层的笼子里,找到祁阳祁月居住的那一间谈何容易。
“停车。”徐景行喊了声,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去,小巷口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白色轿车,是颜子意的。
他走过去看了眼,车里意料中的没人,车身滚烫,不知被晒了多久,但至少,可以确定她来过这里。
徐景行走到报刊亭前面,“大爷,您看到开这车的人去哪了吗?”
大爷眼皮一掀,透过老花镜上沿看了徐景行一眼,“没注意。”
徐景行不动声色地将警官证铺在杂志上,推过去,“大爷,这事有点急,您帮忙想想。”
“没看到怎么想,没事别妨碍我做生意。”大爷摇着蒲扇赶他,洗松的白色背心垂出敷衍。
徐景行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顺带抓起一支笔,快速写了自己的手机号,付钱时,将写了号码的杂志一角撕下来,一起递给大爷,“您要是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
小巷人来人往,许多小商贩只出早摊或晚摊,待这时间最长,也最闲的只有报刊亭了。
徐景行卷着杂志握在手心里,往小巷里走,按了下蓝牙耳机,微低着头说:“分开找,先把楼下停了重型机车的房子筛选出来。”
半个来小时后,黄健翔和徐景行站在一堵墙后抽烟,西斜的阳光倦怠地从他们身侧斜过。
黄健翔t恤的袖子捋到肩膀上,咬着烟,歪歪斜斜靠着墙,假装自己是个小流氓,“筛选出来,有七栋房子下停了重型机车。”说着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还有点潮湿的纸,是他潦草画的地图。
徐景行裤袋一震,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报刊亭的大爷,那边正支开小窗往外探首,目光碰到徐景行立马又收回去。
徐景行点开信息,不是大爷发来的,是技术人员给他发来的手机定位,他在黄健翔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三个点圈在其中,“在这三栋里找。”
这里人口太密,锁定三栋楼,就像在森林里锁定三棵树,要想找到树上的某只蚂蚁,还是难。
徐景行两指夹着烟,深深吸了口,那口烟深入肺腑转了圈,缓缓吐出来。
黄健翔看他今天总有点怪,想到巷子口的那辆车,又涉及福利院,隐约猜到什么,没敢问。
就在这时,徐景行的手机再次震动,他两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点开一看:【这条路往前,有个卖鱼的,旁边一个绿色垃圾桶,早上有几个男人,长得很壮,在那绑了人,拖上楼。】徐景行手臂的肌肉紧绷起来,青色筋脉显露,他揉着烟蒂,烟灰扑簌簌落下去,要是这事格斗场的人扯进来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黄健翔问:“怎么了?”
徐景行在手绘地图上勾出一个点,“在这栋楼上。”
便衣刑警悄无声息地藏在小楼周围,夕阳在剥落的墙面渡了层暖黄色,空气闷窒,脖颈都是黏腻的汗,刺刺痒痒的触感挠得人心焦,徐景行看着一扇扇小窗,微微眯起眼,究竟在哪一间?
夕阳透过窗户刺在眼皮上,颜子意才昏沉沉地醒来,脑袋抵在墙上,脖子有些酸,顿重嘈杂的声音不断钻进耳朵,她神智渐渐清晰,却没睁开眼,在心里思忖着。没几下,门一关,声音熄了。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祁月被绑在椅子上,还有一个男人架着腿在玩手机,想必是她昏睡着,便没防备她。
她昏睡的这几个小时,事情似乎出乎意料地转折了。
目光和祁月对上,祁月的视线一个劲儿往沙发上瞟,颜子意看了那男人一眼,脱了鞋,悄悄站起来,拿了手机,连忙坐回地面。男人余光里感觉光影在动,抬头看了眼,那女人还靠在墙角,便继续低头玩游戏。
颜子意按下开机键,心跳如鼓,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出,手机信号一通,声音调至最小,直接给徐景行发了定位,接着编辑一条:【我被困在这,四楼右边第二间,有一个格斗场的人在这守着我和祁月。】那边秒回:【我现在就来。】颜子意稍稍松了口气,按熄手机,空调吹在身上是凉的,夕阳照在脸上是热的,慢慢感觉到眼前刺目的光被黑影取代,颜子意抬头,就见高壮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吓得一颤,手机砸到了地板上,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臭娘们。”男人捡起她的手机,按了下,没法解锁进入,“你他妈要是敢报警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颜子意咽了下,喉咙干到发疼,她贴着墙站起来,“没报警,你不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勾唇一笑,不和她废话,直接抓起她的手按下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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