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苍龙心里明亮不说破,却也不能放任:“我王乃天下共主,镐京是大周庙堂,王命不出大周庙堂,却出至附地申国,天下诸侯会作何思?天下之主是周王还是申候,久久为之社稷堪忧,我王思量。”
这话点到了平王的焦虑根源,夜夜不能寐担心的就是这个,大周经褒姒祸国之乱已经威风扫地,再经不起国无君主的祸根了。
平王收拾心神不在虚掩言辞:“我卿,寡人每逢申候说到回京之处,他总是遑遑避开,寡人身居申国十数年皆在申候的关怀之下,再无可用之力,我卿可有谋略助我脱出困境?”
“有。”
平王一震:“何法?”
“我一人一锏就可”公孙苍龙自信的一笑。
平王失望道:“寡人知上将军排兵布阵有方略,曾率王师以少克多征伐西戎乃当世智儒之将,不曾想上将军武艺也是无双?”
“我王勿怪,臣是武将,心有策略却因口拙只说出其中一步,请我王待臣讲完。”
平王来了精神:“说”。
“明日,臣以向我王献良车之名,让甲士驱车至王前,供王欣赏,王观后大悦,彼时邀臣为王驱车游城,借机臣当护我王至城外公侯营中,王以为如何?”
公孙苍龙知道平王不信任自己,君臣见面是才第二次,被任上将军也是看自己在幽王时代征伐西戎有些功劳,且新王登基如龙困申国无人可用,这时有忠心耿耿的先王旧将千里辗转来投,顿时欣喜若狂,厚爱之下,赏赐诸多财宝笼络人心,但终究没亲眼目睹,故上将军职位只有王书没有印玺、虎符以待观摩。
平王思索片刻道:“若申候赶来,挽留寡人可如何?”
公孙苍龙神秘一笑:“臣自然有计”。
平王咬牙:“善”。
次日。
公孙苍龙将骖匹战车改成驷匹战车和罗驱车到王宫。
通报宫门甲士,片刻有内官出来传话入宫,到了殿前平王早已在那等待。平王大有兴致的绕着这辆其实很普通就是很坚固的战车观察起来。
“上将军真是生了个七巧玲珑心,尽知寡人心中贪喜之物,寡人可不记得对他人说过的”。平王热切的问公孙苍龙。
“大王乃神武圣王之后,车乘之物是表国之重器,天子御重器本就是顺应天合,不用臣妄自揣摩,天下万民皆是知晓”公孙苍龙作揖道。
“好,哈哈哈寡人今天甚是开心,不知上将军可为寡人驱车游城一番?”平王心急,蹬踵握轼就等公孙苍龙上来。
眼尖的公孙苍龙看见一宫人急急奔走拐角消失,他伸手取过站殿仪兵手中的丈长铜戈,“此车荣升大王戎车岂能少得了威武甲士!”把长戈交给罗并立即上车,缰绳一抖,驷马飞蹄不等宫门卫士反应冲出王宫。
王宫通往城外的街道上有不明细作,在街上敲锣打鼓大呼“王车游城,闲人避让”,不明所以的申国百姓纷纷自觉靠边而站。眼前看似王车的战车飞驰而过,百姓又聚首议论缘由,敲锣打鼓者早就掩藏消失了。
又有甲士大喝,“申候用道,庶民规避!”百姓闻声规避,寻思申国发生大事了,申候乘车所过之处城中百姓无不畏惧后退,腿贴到墙上了才安心。
不知是太过畏惧申候还是别有用意,两辆推车装满货物恰在申候将要过来的路上撞了个翻,货物,瓜果散落了一地,造事者看到不远处战车武卒的架势,吓的遛之大吉。
王车急驰至城门,平王兴奋的通红了脸,拧袂拭汗。乍然从身后远处奔来一群人马,申候立于兵车上,大喊:“我王为何不辞而别,老臣可有待王不恭,如是老臣有错,王且止步斥责老臣,老臣定当整改,做到尽善尽美无愧大王。”
平王充耳不闻,目中只有城门。申候见此大为焦急:“我王留步,我王留步......城门甲士速关城门!”
眼见两扇大门缓缓关拢,平王怒不可竭回头大骂:“申候匹夫,真当寡人三岁小儿,任你摆布?你困寡人于申都借天子之威欺凌周边诸国,寡人的威风不知给你卖了多少价钱,简直有违君臣之道,你若不是寡人母后之父,寡人真想学先王灭了申国。”
申候闻此言目瞪口呆,神若疯癫:“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本侯庇护你四年,拥你为王,尽是出了这等无情无义的蠢物,这样的君王何德何能治理天下,还有伦常?”
“城门甲士杀......”申候刚想出口又噎了回去,他已经间接的弑君了一回,再要弑君,天下共诛之,“拦下我王!”
战车上,公孙苍龙夺过罗的一丈长戈,命令罗来驱车。骏马恐惧眼前甲士手中寒光凌凌的长矛,驻蹄刹车止步不前。公孙苍龙运起强大无比的气,一个横扫,掀飞拦路的十多名甲士,用长戈上的横刃勾住尚未关闭的城门,看似轻松的拉开了厚重的城门,罗趁机驱马奔出了城。
电光石火间就轻描淡写的完成了这等丰功伟绩,申候及众甲士心生感慨,真乃神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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