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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逸全然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只是心口有一个地方在汩汩的流血,像是千万只蚂蚁啃食,生命正在被蚕食殆尽,前途渺茫看不出一丝的光亮。
只这一切都是自己选者的结果,从一开始选者了守护,便是想着将一切抛诸脑后,生命更是置之度外。结果也是冥冥注定,禁忌的爱,难以言叙的伤情。太过沉重,国仇家恨,痛极全身,相望却不能相守。
“噗!”一口鲜血吐出,燕云逸苦苦的笑了,用袖口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他试图念清心诀,然而这几日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两人幸福的掠影,在云麋山的那段时光,远离世俗喧嚣,两人每天相守在一起。过着恬淡宁静的生活,看着齐敏一天天长大,逐渐身量挺拔甚至超过自己。大抵是他那段最为幸福的时光,如今看起来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清心诀也全然失效,他已不再能清心寡欲,内心早已被齐敏占据的满满的,不留下一丝一毫空余的地方。
牢房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燕云逸猛然抬起头来,身上不觉一寒,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虞莺被大片侍女簇拥,款款而至,眯着凤眸,搜索着关押在监牢中的燕云逸。挥手间,命人打开的牢锁。
伴随着一阵锁链声,燕云逸彻底清醒,他正欲起身,便是一阵眩晕袭来。半月来频频遭受酷刑,体无完肤,更是心力交瘁,他早已到了油尽灯枯之状。自他谋逆起,便抱着必死的决心。
“臣身子不适,不能施礼,还望太后恕罪。”燕云逸支着秋水剑才强强没有倒地,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中狠狠咬出。
“无妨,这些日子你也吃尽了苦头,这身子怕也是折腾到了极限。燕云逸哀家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敏儿已册封你为我临照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竟还谋反,妄想成为临照王?哀家承认你为敏儿称王实是劳心劳力,十年相守,一朝祈盼,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一失足成千古恨!”
虞莺痛心疾首,责备正襟危坐的燕云逸。
燕云逸缓缓睁开眸子,定定的望了一眼面前妆容精致,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他从未觉得人心险恶致此,尤其是敏儿的生母,自己的父亲爱了一生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穷其一生,嫁作他人妇。
开口嗓子磨的声疼,喉间不断涌现鲜血的腥甜。“呵呵……太后何必自欺欺人,我这相国只是个空架子,徒有其表吧,大权您一直把持着,从不肯落入我的手中。册封相国当日您更是极力反对,我与王上之间越走越远,难以逾越的鸿沟,全拜太后所赐。如今我谋反,身陷死狱,万劫不复,太后除掉了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虞莺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身上也逐渐发冷,涂满丹蔻的十指慢慢攥紧。“大胆,燕云逸你要是敢在敏儿前面搬弄是非,大放厥词。我便让你受上一万种刑罚,直至你体无寸肤。要不是念在你是开国功臣,你身上那会是那些小痛小伤,哀家早就命典狱长大刑伺候,所以你的一言一行更是要格外小心。”人前端庄典雅,人后变成恶鬼,一点点的蚕食燕云逸指缝间沙粒般流失的生命。
“太后我知你眼中容不下沙子,况我大限已到,您不必在此惺惺作态,燕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有在的一天您永远不会安心。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燕云逸微闭上眼眸,心中悲凉到了极点。
“好很好,一个阶下之囚还这般猖獗,哀家本想着留你一条小命,如今看来大可比必。燕云逸你怪不得我,你本前途似锦个,才华横溢非要同我敏儿那般禁忌的关系。我的儿子是临朝的君王,君临天下,我是不会他的生命中有任何污点。而你燕云逸,你个病态之人诱使敏儿铸就大错,你该死!”虞莺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虽得知燕云逸同齐敏之私情,难忍怒气,但念及其父燕佩风为三朝元老,在他们母子落魄之际不离不弃。有以雷霆之势将齐敏推上王座,解救他们母子于水火之中。如此大恩,实难回报。但母亲是自私的她今生已失去挚爱的夫君,不愿再失去自己的儿子,更不愿齐敏日后因为癖好,为万民唾弃,成为邻国家的笑柄,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燕云逸苦笑,不觉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苍白至极,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太后明鉴,还请太后给我一个痛快,也省的在您面前遭弃。”他下定了必死之心,若他不死,齐敏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设法救出。虞太后早就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必不能忍受,他不愿齐敏为了自己同自己母亲反目。
更何况,兰陵王雪冉那边催的紧,凌覃一直阴魂不散,一步步将自己逼进绝路。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不能再同齐敏守护这大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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