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起羞来,他把她拧干的衣服抢过来 “我去晾!”说完就急冲冲地跑出去了。
颜迟轻声笑了笑。
下午上课时,颜迟特地注意了赵小郭背后坐着的那人。是叫许有途吧,她大概记得。她时不时地注意着他,怕他又暗地里欺负赵小郭。
果然一个转眼就又被她瞅见了。徐有途先是打了打呵欠,接着像是有些无聊般,漫不经心地敲着笔杆,然后他脸上升起了莫名的笑容。他上半身往前靠,毛笔往前伸。
“夫子!”颜迟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这道喊声太响亮,穿透性也极强,似乎把整个讲堂都震了一震。
夫子从震慑中回过神来,皱起两道浓眉,“这位学子有什么事么?”
颜迟眼角余光偷偷扫了一下徐有途,见他被她突然的声音打断后丢下了长笔,不再继续手下的动作后,她才放下心来。她看着夫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夫子讲的东西,而后道:“回夫子,方才夫子提的那道题学生已经有了答案。”
夫子闻言,微微缓和了神色,他轻敲了一下案板,示意颜迟解答。
颜迟暗暗垂眼瞄了下书中的题目。
题曰:今有善行者一百步,不善行者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问:几何步及之?
她的大脑飞速地远转着,过了半响,她答道:“回夫子,是二百五十步。”
夫子听了她的答案后,眉头舒展开,“你且说一下如何得到这个结果的。”
颜迟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置善行者一百步,减不善行者六十步,余四十步为法。以善行者之一百步乘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为实,实如法得一步……是以,最后的结果为二百五十步。”
夫子满意地摸着胡须,抬手让她坐下。
她捏了把虚汗,随即又听见夫子说还剩半刻钟做课试。她赶紧提笔蘸墨,铺开白纸,凝神细听夫子出题。
空隙间她还瞅了瞅徐有途,见他老老实实准备听题时,她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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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学课结束后,徐有途伸了伸懒腰,他出了学堂,还没走几步便人堵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拦住他的那个人,粗黑的脸,过于纤小的身材,目光凌厉地逼视着他。
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此人为何堵着他。
“你有什么事吗?”他皱着眉问道。
“请兄台以后注意些行为,不要再随意往别人背上乱划东西。”此人全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只是那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使那份凌厉削弱了几分。
徐有途起先还想问他哪里往他身上乱划东西了,旋即就想起了坐他前面的那个好欺负的小傻子,他了然般地嗤笑道:“关你何事!”
此人道:“只希望兄台以后能注意些,不然在德业簿上留下“欺辱同窗”这四个字可就不太好了,兄台你说是吗?”
闻言徐有途一个慌神,难道此人要告诉山长不成?只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平日里就是个横行惯了的,只需他亮出家世,威胁威胁,此人肯定就不敢惹他了。
他抬高下巴,轻蔑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告诉你,我爹是徐福记!”
哪知此人听了他爹的名号竟没有一丝波动,不露一点惊慌,反倒微微勾起了唇,颊边浮现出两个圆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动着他看不懂的光彩,直直望进他的眼里。
“无论你爹是谁,捉弄别人都是不可以的,在下言尽于此,请兄台回去好生想想罢。”
这一刻,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他甚至能听见头顶竹叶微微浮动的细细声响。他直愣愣地看着此人的脸,只觉得有一丝异样在心头蔓延。直到此人转身离开了,他才缓回神。
“呸!”一缓过神他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刚才竟然被一个长得瘦不拉几还娘们兮兮的小子给镇住了!
他胸里憋着口气,就要穿过竹林时,忽地瞧见斜对面站了一人,他脸色迅速变化,收敛起怒气,讨好地向那人打了个招呼,“江兄。”
江修玺长身玉立地站在竹影里,微风卷动他的衣袍,也不知在哪儿站多久了。他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一直凝视着一个方向,精致的眉骨紧拧着,仿若岫岚微动。
徐有途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悻悻地弹了弹衣摆。心底却是恨恨地想道:若不是因着你是丞相的儿子,你能这么傲吗你!看你那欠抽的模样,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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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迟,你去哪儿了?”赵小郭还乖乖坐在学堂里等颜迟。
颜迟抱起书卷,笑眯眯道:“嗯,办了件小事。”
第7章
晨间空气新凉,日光暖黄,束束倾落在开满白莲的莲池里。
池中白莲盛开,莲瓣清娆,晨间日光散在莲瓣上的露珠上,折射着莹润亮妍的光。莲叶湛绿,映衬着素雅的白莲,清新淡雅至极。池水清澈,隐约看得见有鱼儿在里面游梭。
莲池四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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