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人刘芷从后场绕到了她身边。
“小姐, ”刘芷既不阿谀也不局促,落落大方笑着问:“那天何姐说,咱们魏熙的女伴还没定下来, 还没几个小时就开场了,我实在心里放不下心,所以来问问您。”
钟旖也站起身, 笑意深深:“真是辛苦你和魏熙了。你也清楚魏熙在公司的地位呀, 我们是想为他争取最好的。”
钟旖摇了摇手机, 没同刘芷打太极, 爽利道:“再等最后十分钟,严葭那边确定。”
刘芷眼里难掩喜色,一次红毯的女伴不算什么, 关键是公司的态度。
余励风头本就略胜魏熙一筹,公司要是不一碗水端平,资源格外倾斜倚重他,往后吃亏的准是魏熙。
一边是国际影后,一位是一流国际超模,公司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刘芷心念动转,舌灿莲花:“原来是严葭啊。魏熙昨天还和我说,还以为……以为公司是要安排他和舒大美人一同走呢,瞧把他高兴的。”
为人母的恐怕没人不爱听人夸自己女儿美貌,钟旖还是笑着推辞:“她哪里值得你称她一声‘大美人’,见到你也要乖乖叫一声芷姐的。”
“陈逢秋导演想借势宣传新戏。”
都是聪明人,钟旖点到为止,颇为无奈向舞台上飘了眼:“嘉容一向是那个样子,说什么不愿意做电灯泡,硬要同余励一块走。”
舞台上,配合灯光师走光点站位,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是谢明池。
谢明池和舒月纱的恋情,刘芷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她摸不准钟旖心意,笑笑没多话,很快就走了。
台上,谢明池对完追光点,没急着回后台,直接从舞台上撑着轻轻一跃,走到钟旖身边。
莫名戳中萌点,钟旖忍俊不禁:“……你怎么弄得跟个十七八小男生似的。”
逆着光,他坚毅的轮廓分明,谢明池含笑低头:“阿姨,这不是看见您在这里么。”
……钟旖忽然觉得,其实女儿的眼光挺不错。
“阿姨,”谢明池面上浮起轻薄的红,些许羞赧一闪而逝:“我大概还是调不够准。”
钟旖忙摇摇手,倒有点不好意思:“你肯唱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晚上庆功宴一定让我哥多敬你几杯。”
钟旖大有把谢明池引为自家人的趋势,想了想,又埋怨他:“你一开始要是说了,我肯定不让你唱的呀,也是官微那边急着发了消息。”
让女儿的男朋友硬撑门面,这事钟旖做不来。
谢明池还是笑,从容温和:“阿姨,您哥哥敬的酒我真不敢喝,太折煞我了。”
“行了,”钟旖低头收了条讯息,拍拍他的肩催促:“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去换礼服吧,有人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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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六点整,会场的屏幕应时亮起,礼花点亮了场外的天幕。
在主持人简单的开场词后,红毯进场仪式开始。
当先踏上红毯的是徐嘉容和余励。
徐影后影坛登顶,余励自带无限流量,两人甫一出现,红毯线外的人群中就闪光灯频亮,尖叫声连连。
舒月纱在后台隔间的监视器前看直播,越看越紧张。
“嘉容姐走得太美了吧,”舒月纱打量了眼谢明池,软软地泄了气:“你是不是也这样。”
配她的金腰带,谢明池剪裁修身的西装礼服,纯金色袖扣闪耀。
……禁欲系西装竟被他穿出荷.尔.蒙.感,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一身战袍都上身了,”谢明池双腿交叠,闲闲笑看着她:“你只要想,这块红毯都是被你家承包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继续说,理所应当:“何况论美,谁能和你比?”
心里一股脑甜蜜上涌,舒月纱笑着就要闹他,略一动,就“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
“怎么了?”谢明池坐直了身子,皱着眉细细端凝她:“哪里疼?”
她忽然眉目舒展,右手虚虚掩在耳垂上,笑起来:“你怎么那么酸?”
她怕是第一个嫌弃男朋友太会说情话的女人吧,真刺激。
谢明池被她堵得语塞,眉拧紧:“你……”
一边拨开她的手:“拿开,我看看。”
舒月纱捂住不放,眨眨眼,歪着头撒娇:“没事的啊。”
谢明池不容她胡闹,微微使力摘开了去。
她右侧白皙纤薄的耳垂通红充血,有一小块被那枚繁复耳坠拉扯,已近血色。
礼服衣裙典丽繁复,搭配的珠宝自然也不是凡品。
水滴状的全钻流苏耳坠,主体由闪耀细钻拱卫一枚成色极佳的黄钻组成,谢明池拖在手上轻轻一掂,真挺心疼的。
以前还真不知道,女同事走红毯,为了美丽要付出这么“重”的代价。
明明是自己的耳垂,舒月纱居然有点心虚,小小声:“咳,我从小就是这样,右边耳垂比左边薄一块,很奇怪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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