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决心开门见山。紫苏没有言语。宇文逸风继续道:“二哥要离开金陵,把这座王府和城郊的封地王庄都留给我们。”紫苏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却仍不动声色。
宇文逸风暗中观察着紫苏的脸色,正色道:“王庄地大,没有人看管也不行,所以……”“所以你希望我到城郊的王庄去住是吗?”紫苏猜到了他的用意,直截了当的替他说出来。宇文逸风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紫苏嘴角一挑,有点似笑非笑:“既然你希望我离开王府,我也只能照办,明天一早,我就带着适儿走。”宇文逸风心中微叹,却不得不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走。”紫苏一愣,嘴唇微微哆嗦:“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变了。
“适儿留在府里,你一个人去王庄。”宇文逸风硬起心肠。紫苏顿时脸色煞白,秀眉紧锁,半天才道:“为什么……我们母子一起走,不是正好称了你们的心……”
宇文逸风侧目不看她:“紫苏,事到如今,适儿已经不能再跟着你。你明白吗,你做的那些事,我和二哥其实早就知道了,是我一直不忍心……当初娶你进门,却没有好好地……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他说的断断续续,终不忍把话说得太绝情。
“我做什么了?你有什么证据?你娶我之后,何曾对我有过真心,我在你心里只是孩子的娘,你从未把我当成你的妻子。”紫苏的情绪释放出来,显然是被宇文逸风要将他们母子分离的提议刺激到了。
宇文逸风一脸沉痛:“到了现在你还不醒悟,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紫苏见他心意已决,趁他不注意忽然拔出他的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哭道:“你让我走我就走,绝不会皱眉头。但你不让我带走我儿子,我宁可死。宇文逸风,你不要逼我,今日之事,是血溅五步还是好聚好散,全在你一念之间。”
宇文逸风见她要寻死觅活,心中烦躁,忙上前要夺她手里的剑。紫苏固执的很,死死的抓着剑柄,满脸的泪。两人争执间,早有多事的婢女将此事回报给凤藻。凤藻一听就急得不得了,顾不得八九个月的身孕,扶着腰往书房去。
“你们别闹了!”凤藻呵斥一声。房里那两人闻声都是一愣,宇文逸风手上又使了把力,终于把剑从紫苏手里夺过去。
“紫苏,你先回房去,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再商量。”凤藻先劝紫苏。紫苏却不理会,傲然站立不动。凤藻又望向宇文逸风:“有多大的事,值得你们这样舞刀弄剑的,还嫌这府里不够热闹是不是。”宇文逸风此时已经平静,向凤藻道:“你先回去。”他向凤藻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走,凤藻见他一脸严肃,也不敢辩驳,只得转身而去。
“从今日起,适儿跟着你,不再由紫苏抚养,紫苏明日就动身去城郊王庄。”宇文逸风忽然宣布了这个决定。凤藻和紫苏闻言皆是愕然。凤藻悄悄打量紫苏脸色,见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渐渐颜如死灰。
紫苏的脸上忽然挂着怪异的笑,一步步的往后退,惨笑着:“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让我忍无可忍,我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却未想到会这样快。”话音未落,她飞快的从腰间拔出随身的匕首,怨恨的刺向凤藻,凤藻没有防备,那匕首不偏不倚插在她心口。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鲜血顿时飞溅,凤藻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躯就缓缓的倒了下去,她根本想不到紫苏会有这么一手。等宇文逸风飞扑过去,凤藻的脸上已经渐渐失了血色,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她紧紧的抓着丈夫的衣襟,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他,然而眼前越来越黑,世界越来越冰冷。
“来人……快来人……凤藻……凤藻你醒醒……”宇文逸风摇晃着凤藻的肩膀,心口的剧痛令凤藻迷迷瞪瞪,她茫然的看着丈夫,半天才伸手轻抚他脸上的血。宇文逸风想把她抱起来,却感觉到她身子渐渐失去了温度,心中像撕裂一般疼痛。雪雁闻声而来,见到这个情景,吓得尖叫起来,忙飞奔出去找人请大夫来。
凤藻闭目片刻,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死亡的窒息感慢慢将她包围。宇文逸风抱紧凤藻,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脸上。“你别睡……凤藻……不要睡……”锥心的痛令他泣不成声。
“找大夫……将我腹中的孩子取出来……我求你……别让,别让孩子跟我一起死……我求你……”凤藻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弥留之际,反复念叨这话。宇文逸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好,但见她殷殷的眼神,忍得住泪却忍不住伤心。
凤藻苦苦支撑,端详着她深爱的人,始终舍不得咽气,想叫他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的眼泪再次落在她脸上,紧紧的贴着她的脸颊,才听到她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说出的那句话:“我不后悔……”话说到一半,她的气息就已经如游丝般散去,任凭宇文逸风怎么亲吻她的脸,她也没有再醒过来。
齐王府众人赶到时,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颖夫人踉跄一步:“这是怎么了?”茜雪怕她摔倒忙扶住她。宇文啸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宇文长风却猜到情形,怒视着紫苏。紫苏本跌坐在一旁,看到宇文长风凌厉的目光,缓缓站起来,跌跌撞撞往自己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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