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行修养生息政策,这才有日后的文景之治。咱们大清入关仅二十余年,百姓们饱受征战之苦多年,朝廷要是在此时增加百姓负担,实非明智之举。”鳌拜不依不饶,昂首道:“皇上不要和老臣说这些大道理,汉人的书老臣不懂!老臣只知道八旗将士辛辛苦苦打天下,朝廷不能亏待他们。”自从和硕恭悫长公主嫁到鳌拜家之后,鳌拜见康熙时,再也不自称奴才,而改称老臣。其他人自是敢怒不敢言。
康熙低头看到手指上的红线绳,强压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鳌卿辅,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朕的旨意也不会改变。”鳌拜见康熙坚持不加赋税,认为他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也是满腹怨气。朝会散了之后,他连跪也没跪,就扭头走了,态度相当的不恭敬。熊赐履和魏裔介相互递了个眼色,两人都觉得鳌拜的态度实在过分。熊赐履偷眼瞧了瞧康熙,康熙的眼神令他心里一寒,那是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和平时那个慵懒顽皮的少年判若两人。
接连几天,鳌拜托病不朝,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揣测着鳌拜此举的目的。所有人都强烈关注着康熙对此事的态度,然而康熙却一直没有表态。在南书房,康熙从御案上的檀香木匣中取出父皇顺治临终前写下的血书,“永不加赋”四个字,烙印一样刻在他心里。他叹息片刻,召耿聚忠、索额图和佟氏兄弟进见。
他们四人进暖阁后,康熙道:“鳌拜好几天没上朝,你们都知道了吧!”索额图道:“这个老家伙,分明是借机向您示威。”康熙道:“你们几个,有没有胆量陪朕去鳌府走一趟。”索额图等人对视几眼,均道:“奴才等愿护驾前往。”“那还等什么!这就去!”康熙站起来往外走,其余几人跟随在后。索额图瞥见梁九功,悄悄招手叫他过来,吩咐道:“皇上要去鳌拜家,要是一个时辰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太皇太后,请她速拿主意。”“太皇太后去西山的佛寺吃斋去了。”梁九功听说康熙要去鳌府,着实吃了一惊。“那就去找皇后,总之我们不回来,你就去搬救兵。”索额图说完就跑去追上康熙一行人。
鳌府中,鳌拜正和一帮亲信秘密商议政事。阿思哈道:“鳌公这几日不上朝,朝中全乱了套。小主子一人也难以应付。”鳌拜哼了一声,道:“谁叫他在朝堂上和我过不去!”兰布得意忘形道:“朝中要不是有岳父大人独撑,还不把天塌下来!玄烨那小子才几斤几两!”“兰布,不得放肆!”鳌拜厉声呵斥道。兰布讷讷不言,道:“孩儿说的也是实话。”班布尔善道:“自古道功高震主,鳌公独步朝廷,不能不防。”马尔赛道:“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有话但讲无妨。”鳌拜道。马尔赛察言观色,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鳌公何苦屈居人下,不如早图自立。”鳌拜闻言脸色一变,道:“住口!休提此话。你想让老夫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想我瓜尔佳氏世代忠良,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要是有人再提,休怪老夫不客气!”他握拳重重地打在桌上。马尔赛马屁拍在马脚上,不敢再多言。
兰布刚要说话,鳌府家人慌忙来禀告说皇帝驾到,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有些惊慌。鳌拜强自镇定,取下墙上的宝刀,迅速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装病。康熙带着索额图等人和众侍卫很快就来到内堂,见班布尔善、马尔赛等人,道:“呦,你们都在啊!”他脱下披风扔给随从,一身便装打扮。鳌拜装作病体虚弱,要掀开被子下跪请安。康熙忙道:“卿辅抱恙,不必拘礼。”他坐到床对面的太师椅上。班布尔善等人还在兀自紧张。
康熙道:“卿辅不在朝这几日,朕如同少了左膀右臂,着实有些吃力。朝中事务,少卿辅不得呢!”鳌拜打量着屋里的情势,见耿聚忠、索额图等几个御前一等侍卫尽数全到,外面想来也少不了大批侍卫护驾,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听康熙的话音,似乎对前几日在朝上驳回自己的建议略有歉意,心里稍稍放心,道:“皇上亲来探望,老臣感激不尽,他日定当鞠躬尽瘁,以报大恩。”康熙叫随从奉上锦盒,道:“卿辅身体虚弱,朕特命人取千年人参一枝、鹿茸一对。愿卿辅早日康复。”马尔赛等人见盒中人参有约有一尺长,酷似人形,不禁啧啧称奇,纵然是他们也很少见到如此贵重的人参。鳌拜少不得再次谢恩。
而此时,在坤宁宫里,皇后听说康熙前往鳌拜家探望,心里暗暗着急。鳌拜包藏祸心举朝皆知,康熙在这时候去,危险不言而喻。尤其是听说他们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皇后更是急得坐立不安。太皇太后不在宫里,也没个商量的人,皇后思前想后,只得吩咐梁九功:“你快点带人去鳌府,请皇上尽快回宫。就说——就说小阿哥病了,高烧不退!快去吧,见机行事。”梁九功领旨,带着几百名禁宫侍卫火速去往鳌府。
鳌拜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和康熙对话,商议朝政大事。康熙瞥见床角隐隐露出银色光芒,暗中向耿聚忠使了个眼色。耿聚忠会意,趁众人不备,猛的掀开鳌拜盖的被褥,一把华美精致、镶嵌珠宝翡翠玉石,雕刻福寿花纹的短刀登时显现在众人面前。“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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