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回事。云槿跟丁骁来往一两个月了,除了偶尔外出吃饭,一次电影也没看过,一次商场也没逛过,他像是情绪不太高,吃饭都像例行公事。
云槿给他找理由,他对前一段感情可能还没有完全放下,自己必须给他一段时间调整,他能主动提出跟自己交往,说明他也是想忘记过去的,只是时机还不够。
车开到云槿家住的小区大门外,云槿就让丁骁把车停在路边,她早就跟他说过,暂时还不想让家里知道两人交往的事,丁骁对此倒是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乐于配合她的保密行动。
下车前,云槿解开安全带,视线瞄向丁骁,想看看他有没有主动跟自己吻别的意思,哪知道他目不斜视,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于是云槿冷了心,一言不发的下车去了。
“下周六,我去单位接你。”
云槿已经下车了,丁骁才摇下车窗喊了一句。云槿回头跟他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又满满的鼓起了力量。
事在人为,一向是她的人生信条,所以为了周六的聚会,她决定出血一回。丁骁的那些朋友,不用说也都是干部子弟,个个家境优越,自己不能穿的太寒酸了,想进入某个圈子,首要的就是遵循那个圈子的规则。
人靠衣装,云槿在国贸砸下重金买了一条名牌连衣裙,两三年的积蓄就这么没有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因为这件衣服实在是太完美了,穿在她身上好像定做的一样。
店员适时的告诉她,这条裙子国内的专卖店只进了两件,不同号,另一件已经被客人订走,只剩云槿身上这一件。
回到家里,云槿悄悄关上房门,忍不住又把裙子拿出来试穿,没等她换下,老妈不请自进。
白玉仙看着女儿美滋滋的照镜子,代表全家来打听,“妞子,你最近是不是谈朋友了?”“不是啦。”云槿忸怩的笑。
“不是?不是你怎么晚上老出去,还减肥、化妆、买新衣服。”白玉仙对女儿的变化早就看在眼里,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发问。
云槿脸上微红,想不告诉她,又没忍住,母女俩从小就亲,她有什么话从来不瞒妈妈的。
“丁骁?你还真跟他谈了?”白玉仙惊讶不已。
私底下,她跟丈夫孟传智议论过这事儿,一致觉得自己闺女跟丁骁不合适,倒不是因为丁骁不够好,而是他家的门槛儿太高,老孟家有自知之明,不想攀那个富贵。
云槿刚要说话,却见姥姥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往里瞧,很显然她已经听到自己跟妈妈说的话了。
姥姥走进来,快言快语:“丁家那大孙子有什么不好,他爷爷和爸爸都是司令,云槿嫁给他,肯定享福。”
和所有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老人一样,姥姥有着本能的门第观念,尽管她不知道丁骁他爷爷和爸爸部队里的具体职务,只知道他们的官很大很大,而司令就是部队里最大的官儿,说他们是司令不会错。
姥姥曾是天桥下唱大鼓的艺人,用她自己的话说,从小家贫命苦,几岁就被迫卖身学艺,挨了师傅不知道多少打骂,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每天早出晚归,赚的也只是一点养家糊口的钱。
天桥下的艺人,众所周知,在那个年代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属于下九流,哪怕有点名气,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个戏子。
姥姥自己不识字,省吃俭用把女儿培养的大学毕业,她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还被人瞧不起,却没想到,唯一的女儿还是嫁给了一个唱京剧的。
为了这件事,姥姥固执的跟自己女儿女婿十年没有来往,直到后来云槿和云松姐弟俩先后出生,姥姥见着第三代,才渐渐软化。
“妞子,女人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老话儿没有说错的,你不好好选姑爷,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姥姥苦口婆心的说。
大道理她是没有,小算盘她比谁都精,云槿这丫头憨在表面上精在心里,她心里有数,她觉得云槿能听进自己的话。
找姑爷,就得找有权有势的,大家庭媳妇难做,可至少不用为钱发愁,穷家小户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不说,也不能保证男人就不生二心,贫贱夫妻百事哀。
经历过旧社会、经历过解放后的非常时期,让姥姥对穷日子体会的刻骨铭心之余,对权力也有着深刻的认识,到了任何时候,权力都是很可怕的东西,比钱更狰狞。
很多人鄙视特权,不过是因为自己在那个体制中不处于优势地位,占不到特权的好处,一旦有机会,削尖了脑袋都会往里钻,姥姥用她停留在小农阶段的模糊意识早已看透了这个社会人性的弊端。
“姥姥,我跟丁骁八字儿还没一撇呢,您可别嚷嚷出去。”云槿生怕姥姥忍不住会宣传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人越老越爱显摆,姥姥几十年也没改掉这个毛病。
姥姥咕噜了嘴,不大高兴,“我又不是什么话张嘴就来的老糊涂。”
云槿见姥姥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往外走,赶忙跟上去扶着她,“姥姥,您哪里会糊涂,全家上下您最英明了。”姥姥冲着孙女儿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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