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偈语——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是她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悲观?郭赟不由得心疼起来。
碧水湾的纠纷调查清楚以后,基地方面并没有公开给陆诚睿任何处分,而是派了专人到村里去协调,很快把这件事给妥善解决了,然而在私底下,这件事对陆诚睿却是个不小的冲击。
他被停职了。
医院里,绣云嫂勉力从病床上下来,想去洗手间,哪知道洗手间被隔壁床的病人占了,她又比较急,只得去病房外走廊上的洗手间。
方便之后,她走到洗脸台边洗手,无意中听到两个护士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次也该他倒霉,听说被村民给绑到祠堂,基地派了部队过去,才把他救出来。”
“我不相信陆队是那种人,他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去找一个寡妇,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儿。”
“当然有事儿啦,不然老蔡能狠心让他停职吗,要知道,他一向是老蔡心头肉,比亲儿子还疼。”
“总之我不相信,陆队不是那种人,停职只是让他养伤的借口。”
“切,你啊,真真对他走火入魔了。”
护士们的对话让绣云嫂心里一震,陆诚睿被停职了?他明明没有错,上级为什么要让他停职,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回到病房里,绣云嫂越想越不安,终于决定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她不愿再在这里连累陆诚睿了。她欠他的已经够多。
医院打电话给陆诚睿,告诉他说绣云嫂要出院的消息,陆诚睿匆匆赶往医院,哪知道还是晚了一步,绣云嫂已经带着儿子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病床,陆诚睿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深究。绣云嫂的脾气他知道,她总是不愿意受人恩惠太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他。
假如她早点把被陈水发骚扰的情况告诉他,他早点采取行动,也不会造成那天的局面,只能说,有时候事情闹到不可开交,很大程度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
然而,他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是无能为力。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招待所楼下,这几年间,他曾经不止一次来到这里,每次都只为望一望那扇窗,幻想着她会在窗前出现。
这一次,当他抬头的时候,奇迹真的发生了,果果正站在窗口看天色。
她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仿佛一生那么遥远,他们无法向对方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只能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
心口一热,陆诚睿用哑语比划了几个手势,果果看到他那个手势,泪水夺眶而出,多想就这么飞奔下楼,可没等她动,他已经转身而去。
看到果果走过来,还轻拭着眼角,傅桐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到她身上,不禁有些好奇,走到窗口去看,却只看见陆诚睿远去的背影。
“小诚怎么没上来?”傅桐有意问。果果道:“也许他觉得没有必要上来吧。”“他知道我们明天走。”傅桐观察着果果的表情。
果果惊讶道:“你告诉他的?”
这两天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陪着她,不管她去哪儿,他都会不放心的跟着,仿佛生怕她会去见陆诚睿,他是什么时候把他俩要走的消息告诉陆诚睿的呢?
“对。我不希望他再继续纠缠你,你俩的缘分尽了,果果。”傅桐镇定的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会来,会说那句话,果果伤心之余又有些恼火,无声的瞥了傅桐一眼。
傅桐自然能领会她这个眼神里包含的意思,看着她,“你想清楚,我和他不可能永远摆在你面前任你选择。”
果果无声的越过他,开门出去了。
在基地里转悠了半天,终于还是走到了陆诚睿宿舍楼下,看到他房间的窗户紧闭,猜到他不在家,摸摸口袋,出来的匆忙,连手机也没带。
等了很久,没见他回来,不禁想起之前傅桐的话,心头一阵压抑,看来自己和他之间缘分真的已经尽了。
信步往女兵中队的方向走去,果果跟门口执勤的女兵打听南珂,却被告知,南队长早已调离了北港。
张大山走了,江瑟瑟走了,南珂也走了……原本那些熟悉的人,个个都走向自己的天地,而留在这里的人,注定孤独。
果果漫无目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恍惚发现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才发现这里正是那时她和陆诚睿、傅桐、顾藻一起吃饭的那家饭店所在的地方,注目看去,那家饭店已经改换了门面。
望着天空,幽幽的叹息一声,是真的都过去了,什么都没剩下。
果果和傅桐离开北港当天,车在高速上还没开到机场,就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雨,出于安全考虑,只得返回基地等待天气好转以后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一场强台风光临北港,把天地都席卷在狂风暴雨之中,连续两三天高强度持续降雨,一次次刷新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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