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再也不能够被触碰到。
“幼宁!”
“你回来!”
原惜白拼命地伸手,青筋乍起,徒劳的想要抓住他。
泪水沿着眼眶弥漫,沾湿了面颊。
可是,却只能够抓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窗外。
道士振振有词的念着符咒,依旧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道士被人所邀,道士受人所托,于是他欣然前来,布下了阵法。
道士意图杀死这个原本就不应当存在于世的鬼物,于是他不再继续问询,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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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如同被蛛丝捆缚,一根一根勒入了皮肉。
一片虚无的空气中,仿佛勒入了无形的枷锁,缓慢,却不容错认。
或许比变成轻烟还要可怕。
或许比化作薄雾还要凄惨。
当太阳照常升起,那原本就不应当存活于世的一切,都当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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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谈话从窗外传来。
“张天师,这个葫芦,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道士的声音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鬼物作恶,向来危害与人间先前并未曾预料,这宅子里的鬼物竟然既非邪祟,也非幽魂,体内沾染鲜血无数,却是罪大恶极”
辛致和倒吸一口冷气:“可是穷凶极恶?这又当如何!”
“辛施主莫慌,任凭他魔高一尺,我却是道高一丈。贫道却是要将之捉拿后,把这厉鬼封存于八宝葫芦中,以符咒镇压,以真火灼烧,无比使其,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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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宁!”
一声声的呼唤,近乎于哀嚎。
然而楚歌都要听不清了,里外里反反复复都回荡着那么一句话,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眼前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响起的,是利刃划破血肉的声响。
炽热的液体刹那间挥洒了上来,教他的躯体凝练了一瞬,也就在那一瞬间,嘴巴被捏开,咕嘟咕嘟的灌下了一口鲜血。
他被人扯回去了,紧紧地抱在怀中。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几乎要把他的躯体都灼烧。
“别吓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吓我”
“幼宁,你答应过,再也不离开我!”
口腔中弥漫着腥咸的血液气息,原惜白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凑到了他的嘴边。
鲜血沾染了他的嘴唇。
楚歌只想要避开,那样的温度是如此的灼热,让僵硬冰冷的身体无比渴望。
可是,他却不想要喝原惜白的鲜血!
这确然是有用的,当鲜血进入身体之后,那股剧痛都缓和了些许,连消散的身体都变得凝练。
但是一个人的体内,能够有多少鲜血,以供索取啊!
他拼命的想要避开,却被捏住了嘴巴,原惜白自己喝了一口,转而对准他,吻住他的嘴唇,强迫着他咽下。
喉结滚动着想要将之顶出来,却被原惜白死死地压住,不得不吞下去。
炽热的血液流过了喉管,原惜白哽咽着看着他,那声音完全止不住的发颤:“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
可是
他已经回不去了啊。
没有等来招魂的天师,却等来了镇恶的道士。
难怪那天,何玉关怎么都看不到他。
大概是快活的日子过久了,楚歌竟然自己都忘记了。
他不是生魂,他是厉鬼,注定要被镇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楚歌仰起了头,眼眶酸涩的厉害,可是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他没有泪水了。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要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消失。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原惜白从悬崖上翻下来的那一个时刻,他虔诚的祈求上苍,于是,终于达成了心愿。
那么眼下呢
他吃力的想着,一点一点的回忆,身体却悬空。
仿佛是被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前走,声嘶力竭的哀嚎,响彻在了耳边:“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是鬼物,也不是邪祟,更不是什么厉鬼他是幼宁,辛幼宁啊!”
眼角的余光处,那两个站立在窗外的人,不为所动,那面容近乎于冷酷。
任凭原惜白如何嘶声力竭,也不曾有半分波动。
道士的眼底是一份深深的悲悯:“原施主,你入迷途已深,还望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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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惊破了沉沉的夜色。
远方的远方,数道红点飞速靠近,最终一声轰鸣,停在了门外。
廊檐下,窗门外,那里似乎起了争执,爆发了骚动。
楚歌听到了一声厉喝,仿佛有什么在无形间被拔起,刹那间,束缚于周身的枷锁登时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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