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扎爆车轮胎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钢钉,而是葬组织特制的那种子弹。
还好只是爆了车胎,如果那个骑摩托车的人瞄准的不是轮胎,而是车上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冯师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不断揉着太阳穴,一脸的愁容。
办公室中的空气变得十分凝重。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马建国点上了一根烟,蹲在办公室门口默默地抽着。
半个小时以后,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穿便衣的警员很快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冯师兄看到他们,立刻朝着他们招招手,又示意一个被称作“老刘”的人到他身边来。
冯师兄再一次打开了桌面上的监控录像,将画面定格在了李虎为路工头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指着画面上的李虎问老刘:“老刘,你仔细回忆一下,接应卯蚩种的是不是这个人。”
老刘几乎是将整张脸都贴在了屏幕上,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对冯师兄说:“当时天太暗,我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可从身形上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李虎、卯蚩种,这两个人,果然和葬组织有关。
冯师兄长叹了一口气,冲老刘摆了摆手:“你去立个案,通知各分区派出所,留意李虎和卯蚩种这两个人,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第一时间汇报。这两个人是橡胶厂爆炸案的重大嫌疑人。重复一遍,发现这两个的踪迹,不要贸然行动,第一时间汇报!这是他们的资料。”
说话间,冯师兄从一中人士调动资料中抽出了两页纸,连同李虎和卯蚩种的照片一起交给了老刘。
老刘很麻利地接过两个人的资料,一阵风似地走了,连同他带来的那些人,也跟着他一起离开。
这几个人打眼一看,还都有点眼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都是我冯师兄在刑警队时带出来的老兵。
他们走后,冯师兄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从办公桌上拿起玻璃杯子,里面明明没有水,可冯师兄还是将它递到了嘴边,直到他倾斜着杯子往嘴里送水的时候,才发现杯子是空的。
冯师兄将水杯放在一边,从鼻子里出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地说:“粗心大意啊,多少年了,我还是没改掉这个坏毛病。竟然没发现卯蚩种是诈死!”
看着冯师兄满面愁容的样子,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我知道,他之所以愁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担心我。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冯师兄对面,马建国则拿过了暖壶,为冯师兄的水杯添满了水。
这时候,冯师兄突然冲着我笑了:“你这家伙,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这两年看着你能独立解下胡南茜那边的生意了,我还以为可以不管你了,没想到你一样不让人省心啊。”
我也跟着笑了笑,可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有些尴尬。
冯师兄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有道,我觉得夏师伯说得没错,化外天师要对你下手了。这段时间,你出去避一避吧。”
我摇头:“如果说李虎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盯上了我,说不定我早就成了葬组织的关注对象。师兄你也知道,那个组织的规模庞大,不管我逃到哪里,他们都有可能找到我。还不如就在老家待着,正好我也想看看,李虎和卯蚩种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冯师兄低着头,沉思了很久,才冲马建国招了招手:“建国,你挑几个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有道,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
我朝马建国那面望去,就看到他对着我冯师兄认真地点点头,又问我冯师兄:“是公开警戒还是暗中保护?”
冯师兄又是一阵沉思,过了片刻才说:“暗中保护吧。”
而我几乎是和冯师兄同一时间开口:“我不需要保护。”
我这边话音刚落下,冯师兄和马建国就同时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向了我。
马建国没说话,只是一脸狐疑地盯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冯师兄则问我:“不需要保护?你打得什么主意?”
我就对冯师兄说:“化外天师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师兄,我觉得咱们现在太被动了,就算你让马大哥他们暗中护着我,我也未必不出事,到时候,如果化外天师对马大哥他们不利,以我现在所处的境地,也未必能保护他们周全啊。”
这时候马建国苦笑一声,说:“有道这是怕我变成他的累赘啊。不过说句实在的,你们那个行当里的事情,像我这种人确实插不上手。”
冯师兄给了马建国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马建国避开冯师兄的目光,一直低头看着他脚边那截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屁股。
可责备归责备,冯师兄并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应该也明白,让马建国蹚进这潭浑水里,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过了好半天,冯师兄才对我说道:“如果放在五年前,柴师叔完全可以保护你,我也不用这么头疼。可你也知道,这几年,师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上次下墓还激出了肺炎。师叔现在就是想护着你,大概也没有那个力气了呀。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可是守正一脉最后的传人,对于寄魂庄来说,你是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有些话,我刚才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可冯师兄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话,我觉得我不得不说。
我沉了沉器,盯着冯师兄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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