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话说得有些深了,我没能完全听明白:“三重天关是什么?那个符印,不是镇地法印吗?”
“三重天关啊,是南朝的大方士陶弘景创出来的一种镇法,镇压的镇。”师父耐心地向我解释:“传说当年陶弘景隐居句曲山的时候,当地有九婴作乱,他为了镇住九婴,才创出了这么一道镇法。寄魂庄的古籍上说,三重天关,入地不入天,就是说,要布置这种镇法,只能在地下。”
师父说话的时候,老太爷却显得有些着急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急躁。
我知道老太爷是想早点登上塔顶,可我当时一心想知道三重天关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将这件事说破。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那时候心也是够大的,在邪墓里头,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我却还有闲心听师父讲故事。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就是师父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那么放松,如果师父当时不在场的话,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我估计我早就崩溃了。
师父似乎没有察觉到老太爷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过去也看过一些关于茅山宗的古籍……当初陶弘景隐居的句曲山其实就是茅山,古籍上说,茅山宗有一种专门用来镇压厉害妖物的阵法就是脱胎自陶弘景的三重天关。这种阵布置起来非常麻烦,需要先在天然洞穴中找到镇物,这里所谓的镇物,通常是一根从洞穴顶端向下生出的石柱或者石锥,这在三重天关中叫做镇天锥。之后取九十九条阳锁打入镇天锥中,最后找六十六个工匠将镇天锥掏空,将妖物禁锢在镇天锥中。只要阳锁不断、镇天锥不塌,禁在里面的妖物就永远也出不来。”
说到这,师父又指了指我的周围,说:“起初看到这座悬空塔的时候,呵呵,我也被震了一下,心想这样一座塔,是怎么被那些青铜锁链吊在半空的。后来才想明白,这座塔不是被吊上来了,而是它原身就是一根从洞顶生出来的石锥,造墓的人是先将锁链固定在石锥上,在有工匠耗费数年之功,将石锥雕琢成了一座悬空的宝塔。之后才开一个门洞,装上了稳固三重天关基底的石门,又在石塔之中掏出了硕大的空间。不过,石塔外墙雕琢得精细,到了塔的内部,工匠们的手艺却突然变得粗糙起来了,我想,当年造墓人建造这座塔的最后关头,应该是碰上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不得不草草完工。”
在这之后,师父又之指着铜球内壁上的双鱼符印说道:“镇地法印就是由陶弘景的双阳符印延伸而来的,你仔细看,这上面的符印和镇地法印是不同的,镇地法印是阴阳双鱼,而这种符印则是两条阳鱼。只要将这种符印纹刻在锁链上,就能让青铜锁链具备阳力,成为阳锁,据说,当初陶弘景创出这一道符印,就是为了配合他的三重天关。”
我朝着铜球内侧的符印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明白,符印上的两条鱼的确是两条阳鱼。
在镇地法印上,阴鱼和阳鱼看起来是非常相像的,它们唯一的区别就在腮后的三条横线上,阳鱼腮后三条实线,阴鱼腮后是三条虚线,实线对应八卦中的乾卦,虚线则对应坤卦,乾阳坤阴,借此分出了鱼的阴阳两性。
师父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还没发出声音来老太爷就插上了话:“柴师傅,咱们什么时候上塔?”
老太爷当时一边说着话,人已经开始朝石梯那边走了。
师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去,领路。”
我赶紧跑到了老太爷前面,一马当先地走上了石梯。
说句实在话,我师父刚才的确是有些啰嗦了,本来时间就紧迫,邪墓里面情况又格外复杂,结果他还说那么多话,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我也理解师父的苦心,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我传道授业来的,对于我师父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除了传承,还是传承。
石梯上几乎没有一截完整的台阶,我们只能踩着石梯上面的坑洞,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来到石塔二层的时候,在石梯附近还出现了一具穿着短衫的尸骸,尸骸身旁还落着一把洛阳铲。
看样子,这具尸骸的主人,应该也是老黄家的先人了。
可黄老太爷似乎对那具尸骸一点也不关心,他大概是怕尸骸挡了后面人的路,竟然一脚将骸骨踢到了一边,老太爷年纪虽然大了,可脚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弱,那一脚踢上去,骸骨瞬间就散架了,飞得到处都是。
而黄家的其他后辈对于老太爷的这种做法似乎也并不感到奇怪,依然是各走各的路,黄昌盛甚至看都没看那副骸骨一眼。
我心里觉得怪,就向师父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师父却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多嘴。
反倒是刘尚昂在后面嘟囔了一声:“这不也是老黄家的先人吗,咋就……”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就被梁厚载捂上了。
老黄家的先人和我们没有关系,黄老太爷怎么对那副先人遗骨,那是黄老太爷自己的事,是老黄家内部的事情。我们这一帮外人没有权利指手画脚。
石塔比我想象得要高,我们爬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爬到顶层。
老太爷已经显得非常疲惫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也有些倦了,后来黄玉莲就提议大家休整一下再上路。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包压缩饼干和两瓶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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