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强将音量调小,因为那个女人的呻吟声已经很大了,他走进通向阳台的卧室,小心地检查了一下门窗,还把窗帘也拉了起来。
“这是……”我觉得电视画面真是不可思议。
“香港还是台湾的毛带,我也不知道,好好看吧。有一个小时呢。”志强舒服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相比志强的镇定我可就惨多了。手心里已经开始出汗,脑子里晕乎乎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女人的yīn_bù,也终于明白了男女在一起做的事情,那个夏夜宝成伯家的一幕也清晰起来。
当画面上的活塞运动开始不断重复时,志强站起身去了厨房,端了一杯水给我。
“谢谢。”我的嗓子已经有点哑了。
从志强家出来,我只觉得双腿松软,下楼梯都轻飘飘的,脑子里还满是那肉帛相见的画面,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息。
我理解了志强所说的杀字,真是刺激啊。后来志强告诉我,这盘录像带是他无意中在父母卧室的书柜里发现的,还隐藏在一本毛选后面。
我禁不住问志强:“你们家怎么会有录像机的?”当时录像机恐怕比现在的私人轿车还稀奇,我印象里只有出国人员才有可能买得到,而出国人员在小城里似乎还没有听说过。
“我家以前住的海港满大街都是这种走私货。”志强对以前住的地方很有感情,经常给我描述军舰从码头驶向大海的情景。
“那种带子也满大街都是吗?”我对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地方十分惊奇。
“这……我不知道。”志强也说不出来了。
憋了半天,我满脸通红地又问:“你们家……还有别的带子吗?”
“还有一盘,封面是外国的,奇怪,今天没找到,原来是放在那套名着后面的。”志强想了一下说:“改天再找机会吧,那盘我也没来得及看。”
“不过要小心啊,听说公安有一种仪器,隔老远就能发现,然后上来人赃俱获,一抓一个准。”志强又有点担心地说。
“不可能啊,他一敲门我们把带子拿出来藏好不就完了。”
“没用,他们在仪器上一按,喀嚓一声,你的带子就被锁在录像机里了。”
志强作了一个按钮的动作。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否有这种仪器,不过应该也不需要了。
晚上我又失眠了,那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一直盘旋在脑海里。志强父母要那种带子干嘛呢,是两个人看还是一个人看呢?我真的无法想象端庄的云姨也会看这种画面,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迷迷糊糊地我进入了梦乡,梦境第一次无比的清晰,我从一部轿车里出来,一把扯出后座的女人,啊,是云姨,我粗暴地解开了她白色的套装,一把将她按倒在车盖上,就象录像里一样开始qiáng_jiān她。不同的是她一直在挣扎,而不象录像里那个女人很快就婉转承受,我突然觉得体内激发出一种魔性:我要得到这个女人。梦醒的时候下身已经湿透,我还清楚地记得云姨慌张和求助的眼神。
我和志强又去了几次汪雨家,我真的很喜欢汪骏的书房,里面的那种淡淡香气让人在燥热的夏日也会平静下来。在一本题为楚辞的古书中我看到了以下的文字:
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焉有石林?何兽能言?
焉有虬龙、负熊以游?
雄虺九首,倏忽焉在?
何所不死?长人何守?
我虽然在学校也学过一点古文,但看到这样的奇特文字也只有摇头的份,只觉得其中神思瑰丽,韵意无穷。我问过汪骏,他听完后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
“那是屈原写的天问,没有人知道答案的。”他手里拿着我画的几张白描临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说:“你没有创造的天份,画着玩可以,可惜不会有什么成就。”
我有点不服地问:“可我临摹得很好啊,别人都说简直一模一样。”
汪骏把几张画纸合起来还了给我,“对啊,就是因为你临摹得太好了。”
尽管我知道汪骏是一个专业的画家,但还是觉得有点生气,到现在为止我每件事都尽力做得很好,所以对自己一直充满了信心。在后来的岁月里我渐渐明白了人力有时而穷,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实在多如恒河之沙。
因为每次都是我和志强一起来,所以汪雨的父母似乎很放心。看着他们俩对视时火热的目光我会识趣地离开去书房。有一天出来志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禁不住我一再追问他才说了一句:“没想到汪雨已经不是chù_nǚ了。”
后来志强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汪雨的事,原来她和父母住在附近的一座大城市,直到有一天汪雨被发现怀孕了。汪骏非常愤怒,命令女儿做了流产手术,然后全家搬到了我们这座小城。他们现在住的是汪雨祖父留下的房子,前几年才被政府退还给她家。
“知道是谁干的吗?”我不禁对汪雨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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