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厅,就觉晚风宜人,与是林柒带着萤梨,重新回到画船的甲板之上。
赵家的商船更快,已然远去了。
雀儿本来正打算带着林柒和萤梨去客房中休息,没想到一回头,却不见了两人,于是只能一路找来,却正看到两人沐浴在晚风之中,看着翻涌的横水之中,映着满天星辰,倒是颇为惬意。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对这两人的行为,雀儿大为不满,奈何却无法言说。
“吹吹风,丫头刚刚吃饱喝足,还不适合休息。”
不适合休息,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害我傻傻的自己往客房那边走着,你俩倒是先溜掉了。
此时,赵家的商船,逐渐没入夜色之中。
“这个赵承凤,究竟是什么人啊?”林柒问雀儿。
雀儿欲言又止。
见她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林柒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怎么了?”
“不,其实也没什么……”雀儿沉吟一番,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我之前的主子,其实就是赵承凤!”
“恩?”果然有故事。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丫鬟,入不了赵承凤的法眼,可以真真正正见识过这个人的真实面目,他……他……他这人其实喜欢虐待别人,很多丫鬟,甚至侍妾,都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甚至……”说着说着,雀儿双眼放大,似乎逐渐沉浸到自己的恐惧之中,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见此情形,林柒抬手放在雀儿的肩上,度过一丝真气过去,帮助她平复心神。
“没事,都过去了,你现在跟了一个好主子,不是吗?”其中的各种关节,林柒已经不想再问了,这种拥有病态心理的人,在富家子弟中,据说比比皆是,林柒也不想过多的接触。
雀儿点了点头,似乎平复了心情。
“是啊,小姐是个好人呢,我就算拼死也要保护好她。”看似有些胆小的雀儿,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显得无比坚强,让人根本无法怀疑她的决心。
“对了,梳画姐姐也不是寻常人吧,赵承凤这种家事,这种个性,也不敢对她用强,甚至以礼相待,想必也是有所顾虑的吧!”
说起这个,雀儿似乎十分自豪,之前的惊悸似乎一扫而空。
“那当然,我家主子是扬州第一名妓,琴舞双绝,传颂横水两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妓女!”萤梨十分惊讶。
“喂喂,你别乱想,我家主子是妓,不是娼,卖艺不卖身,很多名家都盛赞我家主子的品德,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萤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雀儿险些气的七窍生烟,想要继续辩解,可是看着萤梨这番模样,只能感到有心无力,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林柒也没想到梳画色艺双绝,这样的女子当称扬州第一名妓,绝对不算过分,如此名声在外,像赵承凤这样的商贾人家,自然十分在意名声,纵使权势滔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落人口诛笔伐。
“这赵承凤是做什么生意的,看起来十分有钱啊。”
雀儿看他一眼,不禁叹了口气。
“何止啊,赵承凤的来头可不小呢,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暗地里,人们都称他为小太守呢!”
“恩?”林柒又吃了一惊,这种称位,可不仅仅是戏称了,难道他真的是皇室宗亲?
“赵家主要经营钱庄和布匹生意,在一些酒肆和客栈中,也有着一些股份,还有一些暗地里的生意,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赵家究竟有多么大的身家!”
“其实,赵家原来不姓赵,是赵家的一个女子,嫁给先皇做了贵妃,后来才被赐了皇姓,虽然不入皇室族谱,不受勋爵,可也算是蒙天之恩了,从此之后,赵家平步青云,从一个商贾之家,迅速发展成了扬州的巨鳄,就连扬州各地方太守,也要给赵家几分薄面,这才有了赵家手眼通天的本事。”
“赵家为了感念先皇恩德,不忘贵妃之恩,这才给儿子起名赵承凤,没想到这个赵承凤也是个人物,赵家在他的手中,也越发殷实富足,赵家在扬州的实力,也是万中无一,赵承凤黑白两道通吃,家里甚至蓄养着玄门修士,各方奇才,可谓手眼通天,甚至有人放言,宁惹武帝城太守,不犯赵家承凤,他这才有了小太守的称谓。”
听完雀儿的介绍,林柒这才恍悟,难怪这人目中无人,原来背景这么吓人。
虽然林柒对这种仕途豪门并不在意,可这放在世间,的确是了不得的存在。
就在这时,画船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动听的琴声,这琴声,宛转悠扬,清澈动人,清如溅玉,颤若龙吟,一时如飞泉走浪,一时如瀑海横流,只听的叫人如此如醉。
“这是……”林柒闭眼细闻,直觉委婉动听,就连好动的小丫头,这时候也静下心思,闭目欣赏起来。
“是小姐,小姐琴舞双绝,很多人都说小姐的琴,有大家之气!”这时候的雀儿,整个人陶醉其中,都快流出泪水来了。
突然,琴风一转,琴声恍然变的婉转幽怨,一股浓浓的哀怨忧愁之情,掺杂其中。
正当众人不解其意之时,又有歌声起。
“情自眠时起,
无处寄相思,
长夜无明月,
此恨何人知。
梦中只有离别泪,
梦醒未到想见时,
锦燕不知何处去,
空留女儿独相思。
是对?是错?
是妆?是抹?
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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