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高有种被人撞破心思的尴尬。这次随商船去异邦,他带的样衣全都按萧宝儿的身材缝制,正打算挑两条作为礼物给其送去,没成想会被撞见。
他大大方方说,“这些衣裙的样式和面料都很特别,专门针对沿海气候制成,正准备挑两条送给你,还是你自己挑吧!”
萧宝儿随便瞧了一眼,没什么兴趣,“一会儿让苏苏来挑。我过来就想问问,租船的费用怎么算?我还需要有经验的水手,那张图纸够付了吗?”
银钱方面,朱志高真觉得萧宝儿什么都不懂,完全不把钱当数。这和姚溪桐简直是两个极端,姚溪桐铢锱必较,对钱不要太懂。
他道:“宋地青龙姓秦,是梁地秦家的旁系,两家人的造船技术同出一脉,曾为远洋生意争得头破血流。”
“几年前,梁地秦家放弃传承已久的造船技术,把平底船改为尖底船,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远洋,生意几乎都被宋地青龙抢走。可等秦家技术改革成熟之后,新建造的商船既可以远洋,还能抵抗海匪,时速也提高不少,曾被宋地青龙抢走的生意又抢了回来。”
萧宝儿不知道朱志高要说什么,催促道:“你要说什么?赶紧的,我可不爱听秦家这些争斗。”
朱志高道:“梁地秦家只是买了部分图纸就能重掌海上霸权,朱家若能得到造船的全部图纸,我不但不会收费,且自愿陪你们去远洋。船上有我在,资源还会差吗?”
“行,”萧宝儿扔出个字就走,完全没有听出朱志高言外之意。
朱志高摇摇头,本想用秦家争斗引起萧宝儿的好奇,继而告诉她秦家是找包子铺买的图纸,每张图纸价值千金。怎料她完全没耐心听故事,肯定也不会想知道姚溪桐与包子铺的关系。
苏苏去朱志高房间挑衣服。不等后者自我介绍,她主动见礼,言语间与朱志高很是熟稔。
朱志高疑惑地问:“苏苏姑娘,我们见过?”
“三年前,朱家出资弄了个元宵灯会,朱家族长曾在宋主跟前介绍过公子。”
“姑娘是宋人?”
“我曾在宋主府伺候。”
像苏苏这种气质和模样,在宋主府肯定不是普通丫鬟,估计是青山君跟前伺候的。
朱志高真佩服萧宝儿,她怎么就能把这些八竿子打不起一起的人凑成一堆呢?
秦冒设宴,原本只打算请朱志高,发现其也认识萧宝儿,索性一块请,看着热闹一点儿。
船在岸边,席面就从码头上送来。
十多日不曾洗澡可是憋坏了萧宝儿与苏苏,两人痛痛快快的梳洗一番,又换过衣裙才慢慢走去赴宴。
朱家最新的布料采用抽纱工艺,制出来的料子垂顺亮丽还十分透气。为了迎合番邦女子对色彩的追求,裁剪出来的衣服全都用金丝银线秀出各式各样的花朵。衣服的样式也与中原不同,省去繁复的穿法,下装是肥腿灯笼长裤,上装是贴身的两侧开衩儿的长衫,外面套着一件极为通透的纱衣。
萧宝儿选了条大红色金线勾边的衣裙,两个颜色都极其艳丽,符合她张扬的性格。北辽王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说红色是血的颜色,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苏苏挑了半天找着件金黄色的看着还清淡一些,纱衣选了白色,穿好之后总觉得衣裙太薄,实在不好意思出门。眼见萧宝儿先走了,她只能畏缩的跟在其后,一边走一边扯衣服,就担心开衩的上装会走光。
“碰”地一下,苏苏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怀里。
她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小声说着“对不起”,眼见被撞的人是冯遗,她揉揉鼻子,问:“冯先生,你身体不舒服,怎么闻着有股药味?”
冯遗毫不掩饰的说,“你这样打扮很漂亮,既有中原姑娘的婉约,又有异域番邦的风情!”
苏苏不好意思的走了,有些奇怪一向守礼的冯遗为何说出如此大胆的恭维。她走出去很长一段路,后背还能感到冯遗的视线。
姚溪桐没有去赴宴,因为秦冒不会邀请他。
对于秦冒来说,他不怕萧宝儿是朝廷通缉犯,却不敢让冯姝知晓他的商船带走了姚溪桐。仅这点就可看出梁地从上至下早有不臣之心,缺的只是一个合理借口。
猴子在帮姚溪桐沐浴,由于身高差距很大,猴子让姚溪桐坐着,用刷子先蘸水帮其刷一遍,之后又冲水。期间他很用力,只见姚溪桐白皙的肌肤很快就被刷出一道道红印。
他嫉妒姚溪桐,觉得老天爷非常不公平,把所有美好都给这个人,对他却如此吝啬。
姚溪桐大概能猜出猴子的心境,为了以后少受点儿折磨,他说,“我忘了为何要来梁地,只记得我的生母在梁地,你说我变成今日这样儿是否和生母有关?”
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透着沉重的悲苦与血腥。
闻言,猴子力道轻了不少,大家都是可怜人,姚溪桐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只听其接着道:“潇潇说过冯遗的事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乌国与梁地相距甚远,冯遗必须快马加鞭才能赶到这个码头。先前靠采药为生的人,怎么忽然舍得花银子买马了?”
姚溪桐说的情况猴子统统想过,并问了冯遗。
据其解释,乌国不让他进入,却把该得的俸禄一分不少的送了出来,并帮他在边境上置办了一个小院。
这次来梁地真是凑巧,起初只打算畅游齐地,不巧救了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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