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涛,这样吧,《首都信息》四大班子领导照发不误,另外再为吴市长搞一份《市长参考》,联络处原先由荣国库同志负责,既然他已经调到广州办事处当主任了,你也接过来吧,毕竟信息工作离不开联络工作的支持。晚上,我在官府私家菜酒店定了包房,一方面为你接风洗尘,另一方面送送胡占发、荣国库同志,善水、丽娜都参加。”
丁能通还没说完,就被习涛打断了,“丁主任,晚上恐怕不行,我答应陆部长见我哥,我哥已经在钓鱼台国宾馆定了包房,晚上宴请陆部长,所以……”
“陆部长说晚上有事,原来是……好吧,既然你有安排,那就改天为你接风。”丁能通温和地说,其实心里像被马蜂蜇了似的。
丁能通心里清楚,习涛之所以露出晚上的行踪,是有意炫耀自己的实力。本来晚上他要请陆力生吃饭的,陆力生说晚上有事,原来就是这事,丁能通越发感到来自习涛的压力。以前陆力生进京都是让丁能通亲自开车,行踪从来不瞒他,习涛一来,自己的面子竟然赶不上这个刚刚上任的主任助理了,丁能通心里越发多了一种危机感。
●【10.送行(1)】
晚上,丁能通走进官府私家菜酒店驻京办包房时,白丽娜已经点完了酒菜。今天白丽娜刻意打扮了一番,紧身黑色t恤搭配紧身牛仔裤,完美彰显窈窕曲线,外加一件超短款的针织小衫,一条别致的腰带,俏丽的女人味顿时展露无遗。由于酒桌上就白丽娜一位女人,她的心里有一种众星捧月般的快感。
今天心里最失落的是副主任杨善水,他在驻京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快二十年了,一直也没有解决正局,他是改革开放以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杨善水的大学同学出息的都有当副省长、副部长的了,他每每想起那些功成名就的同学,心里便觉得五味杂陈。
自从丁能通上任驻京办主任以来,杨善水基本上是在丁能通的阴影中讨生活。自己虽然名义上是驻京办副主任,但是驻京办的大事小情其实都是丁能通一个人说了算。当然无权并不等于清闲,驻京办转变职能后,什么为农民工讨薪、阻止上访群众进京等费力不讨好的事,都堆在了杨善水的头上。杨善水就像个大跟班,一天到晚被丁能通指使得团团转。他虽然是个自甘淡泊、隐忍为先的人,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天眼见着自己的老部下都与自己平级了,而且分别是成都办事处和广州办事处的一把手,杨善水对丁能通的专权不免生出难以言表的怨气。
当然,杨善水深知丁能通的手段,钱学礼、黄梦然的下场,杨善水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触目惊心,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处处行揖逊让,怕是下场不会比钱学礼、黄梦然好多少。因此,慑于丁能通的威势,杨善水尽管心中芥蒂越来越多,但是脸上仍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今天最高兴的当然是胡占发和荣国库,两个人都是丁能通一手提拔起来的,特别是黄梦然主持驻京办工作期间,两个人深受打压,如果当年丁能通不杀回马枪,那么黄梦然主政驻京办的阴谋就会得逞,胡占发和荣国库怕是早就被赶回东州了,哪还会有今天的荣耀。因此,两个人心中充满了对丁能通的感激。
丁能通一走进包房,众人无不起身相迎,丁能通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入座,自己脱了外套递给服务小姐,信步坐在主位上。
这时白丽娜挥了挥手,让服务小姐走菜,然后妩媚地问:“头儿,喝口子怎么样?”
“今天是祝贺你和占发、国库高升,同时为占发、国库送行,不喝口子,要极品茅台。”丁能通说完,服务小姐应声出去了。
杨善水亲自为丁能通倒了一杯龙井,讪笑着问:“能通,不是说还要为习涛接风吗?他怎么没来呢?”
“习助理被他哥哥找去了,接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咱们主要是为占发、国库送行!”丁能通轻描淡写地说。
杨善水其实是明知故问,他早就从陆力生秘书的口中打探出了陆部长晚上的行踪,之所以这么问,是故意让丁能通难堪。你丁能通在驻京办不是一手遮天吗?这回来了个不听吆喝的,我看你以后的戏怎么唱?
杨善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他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说:“能通,我看这个习涛是来者不善啊!”说完,眼睛里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毒的余光。
“是啊,头儿,市安全局的“特务”怎么派到咱们驻京办来了,简直是风马牛嘛!”荣国库不解地问。
“听说习涛的哥哥习海在中央警卫局当处长,这小子是不是因为他哥哥才受宠的?”胡占发两片薄嘴唇一瞥,不屑地问。
●【10.送行(2)】
这时几个服务小姐掇菜的掇菜,倒酒的倒酒,不一会儿席面便丰满了起来。
丁能通面色温和地说:“这两年咱们东州市驻京办在偌大的北京城博得了个‘百姓驻京办’的美名,成绩都是仰仗大家取得的,特别是善水同志,主管民生工作,兢兢业业,不计得失,占发、国库、丽娜,你们的进步,凝结着善水同志的心血,我提议这第一杯酒先敬善水同志!”
众人无不响应,一起站起来,对着杨善水双手托杯一起饮了。杨善水没想到丁能通会当着胡占发、荣国库的面如此给自己面子,心里一激动一仰脖子喝得涓滴不剩。
酒入愁肠,杨善水心里热乎乎的,他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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