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她喊道:“娘。”无人回应,她找去江瓶儿和宋峻山所住的院子,院门大开,里面站着四五个将士,房门半掩,隐约听见母亲的声音。
如意穿过院子进门,只见宋峻山形容枯槁地躺在屏风内的床榻上,发丝凌乱,双目紧闭。江瓶儿坐在床前,拿毛巾擦他的脸。
如意站在屏风前,有些不敢走上前,轻喊道:“娘。”
江瓶儿回头,双眼通红,过了会低头道:“回,回来啦。”
如意心觉不好,结巴问道:“爹回来了,宋,宋翊了?”
这时,床上的宋峻山悠悠睁开眼道:“过来。”
如意小步走到床前,见宋峻山右边的袖笼空荡荡的,她怔愣了半响问道:“爹,你的胳膊?”
宋峻山道:“没了,没事能活着就很好。”语气清淡,好像在是说别人的事。接着,他拿出一缕头发递给如意。
如意接过头发,不知他是何意,紧接着耳边传来宋峻山远如天边的声音。
“宋翊他死在了战场上。”
如意手上的东西全数落下,怔愣了好一会道:“怎么可能?宋翊能以一抵百,怎会死在战场上,谁死了他也不可能会死的。他答应过我,说会回来,怎么可能,你别骗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敢回来见我?你跟他说,不管他是断了胳膊还是腿,我都等他回来。”
宋峻山道:“当日,我们击败北越,在回营的路上遇上北越的伏兵,他们来势汹汹,把我们一行人逼到了一处悬崖边,宋翊不幸落崖,我正想拉他上来,北越人砍断我的右手,我没能抓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落入崖底。他只留下这一缕头发,是爹对不起你,没有抓住他。”
如意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发丝,问:“他掉下山崖,尸体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他的尸体,他就是没死。”她捡完地上的发丝,揽入到怀中,站起倔强道:“宋翊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强悍,就算是掉上崖又怎样?肯定还活着。”她紧咬住嘴唇不让泪落下,转身离开房间,直奔自己的房间。
怕她出什么事,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换洗的衣服,银两,银票,没有章法的统统扔进包裹里,快速地打包背上。
江瓶儿拽住她背上的包裹问:“你要去哪儿?”
如意竖定道:“去找宋翊,去他掉下崖的地方去找他。”
江瓶儿道:“他死了,你爹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尸身都找不到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找?你说?”
如意道:“他没死。前几日他还给我写信,说回来等冬天时带我去滑雪,他没死,你放开,我要去找他。”
如意使力扯包裹,江瓶儿死死地抓住不让她走,包裹散开,银两衣物散了一地。如意蹲下,紧咬住嘴唇,没有章法不停地揽掉下的东西,一股恼揉成一团往包裹里塞,然而她的手不听使唤,一张单薄的银票是怎样也塞不进包裹里,一下两下三下,银票被她揉成小团,像只不听话的小球落在地上。
如意坐在地上,突然嚎嚎大哭。
江瓶儿抱住她道:“傻孩子,打仗都是会死人的,娘小时候死的人比现在还多。人与人的缘分是上辈子注定的,强求不得。”
如意扒在母亲肩头抽泣:“娘,你说是不是我以前说,他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很快把他忘了,他才不回来的。我该对他说,他要是不回来,我就等他一辈子,这样他肯定会回来。娘,我不该对他说那种话。他肯定是听了我的话,有什么事就不回来。我得去找他,把他找回来。”
如意站起,抹掉泪,摊开包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整齐地放好归置,再次打包。
“娘,我去找他,肯定是他又犯傻,不敢回来,我去找他。把他找回来,女儿不孝,不能报您生养之恩,对不起了娘。”
如意整起包裹,不顾母亲的反对背上行囊,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又如何总归有个念想。
江瓶儿拦不住,也就不再拦,帮她问清宋翊掉下山崖的地点,宋峻山找来两个武功高强的亲信做护卫,两夫妻送她出城。
城门外,如意换上一身男装和母亲告别,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再多保重的话也说不出口,转身钻进马车,绝决不带任何留恋。到这时她才体会到宋翊两次走的心情,不是没有话,是不敢说,怕说的多了就舍不得。
马车摇晃出城约莫走出半个时辰,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侍卫回头见长公主骑马而来,便向车内的如意报告。
“公子,是长公主。”
如意掀开窗帘,伸出头向后面望去,长公主一身白色骑马装,风尘仆仆而来,至她马车前道:“走时也不和我说声。”
如意下车,两人走到稍远的河边说话。
河边一排排的杨柳树,叶子落得七七八八,风吹过,枝尖的叶子刷刷落下,漂散在河面上,顺着水往下流。
长公主感慨:“时间过的可真快。”
如意道:“是啊,真快。”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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