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跟着道:“阿宁与瑜儿,从来是如同兄妹一般,怕是两个孩子难以转过弯来。”
自来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皇后见皇帝与皇太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心里却是有些着急起来,越想越觉得,没有谁比周菀更合适了。
“阿宁虽然年纪小,可是心智成熟,经过母后的调教,便是臣妾立时将后宫都交给她来管理,怕是都能担起来的。”皇后却是不假思索的夸赞起来。
太后见她如此急切的样子,则更要好好的磨一磨,为周菀争取最大的利益,面上做出一副为难之色,道:“皇后你说的过于夸张了,阿宁这孩子,虽然聪明,但到底年纪小,做不得这样的大事,到底他们俩兄妹多年,不甚妥当,再考虑考虑吧。”
皇后却是快人快语,道:“母后您这就过于自谦了,论处理宫务,您一个便能抵臣妾十个,阿宁是您调教出来的,总能学得您两成功夫吧,这可就是两个臣妾了。”
皇太后被皇后的话语,弄得只笑,道:“你这泼辣货,倒是打趣起了哀家来了。”
太后虽然这么说,但皇后知道,这是亲近之意,并无任何责怪。
皇后接着道:“母后您这样说,可就折煞臣妾了,明明是实话实说。再说您觉得他们兄妹,一是可能会转不过弯来,可到底这兄妹是表兄妹,日后成婚既有夫妻的情分,又有兄妹的感情,自然是能够和和美美的,阿宁这孩子,是臣妾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屏风后的周菀,心里对于皇帝与太后的手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哄着皇后先开口,这边又装起来大尾巴狼,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如此才能争取到更多的筹码。
太后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道:“说来,哀家也十分心疼阿宁这孩子,孙子辈里面,只有阿宁是跟着哀家一起长大的,自她进宫以来,每一桩每一件事,哀家都要过问一遍,可以说是当年养皇帝都没有这么上心。”
“也只有母后这般用心,才能调教出阿宁这般灵慧聪颖的孩子。”皇后忙追捧了一句。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阿宁的聪明,都是从她父亲身上来的。”
“也只有周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周瑾将军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才能养出阿宁这样的女儿来。”皇后的好话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蹦。
便是周菀,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暗想,这宫中,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皇后从前对她隐隐有着敌意,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但光看皇后今天的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原本多喜欢她呢。
“阿宁是不错,可说到底,她是个孤女。”由太后自己亲口说出这句话,心下无遗是不好受的,可是为了阿宁未来不被别人拿这样的话说事,太后也只能继续开口,“虽然有个亲近的堂兄弟周萧,堂伯父周瑄,但到底是父族单薄,并且自来有‘五不娶’之说,阿宁到底占了‘丧妇长子不娶’这一条,怕是大多数的朝臣那一关就过不去。”
丧妇长子不娶,是指世家婚嫁,不娶母亲死亡的长女。
皇后听得太后隐隐有松了口风之意,忙道:“阿宁本身的优秀,足够弥补这些不足了,虽然说‘丧妇长子不娶’这一条,但说到底这一条的出现是为了防止女子因没有女性长辈教导,而走了歪路,可是阿宁不同。”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没有说话。
皇后接着道:“阿宁自幼在宫中长大,由您教养,臣妾实在想不出,若是一朝太后养大的孩子都不够好,那谁养大的孩子才算是好?臣妾也是看着阿宁长大的,说句实话,臣妾的长女阿秀,比起阿宁,差的太多太多了。”
皇后两眼真诚,满心都是肺腑之言。
太后闻言,很是触动,许久方道:“你倒是给哀家戴了顶高帽子,怕是朝廷上的大臣们不愿意,说到底,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事关国本,他们怕是不愿意。”
皇后却是神情郑重的开口道:“臣妾所言,本就是实话,母后何须妄自菲薄,这全天下的贵女,论出身,论教养,有几个能赶得上阿宁的,当朝唯一异姓王的女儿,又是长公主唯一的骨血,由母后您教养长大,说是燕朝第一贵女,怕是也无人敢置喙。”
太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哀家还是不愿意,让阿宁受到一点点的攻讦,若是可能,倒想让她永远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
“母后,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定下一个归宿的,阿宁本就是咱们皇家的孩子,若是又能成为咱们皇家的媳妇,由两代皇后亲自培养出来的太子妃,不也是美谈一桩吗?况且,这全天下,如今最好的归宿,不就是在东宫吗?”
太后闻言,神色一震,似是颇为松动的样子。
太子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开口道:“皇祖母,您若是不愿意将阿宁下嫁,孙儿也不强求,日后仍然将阿宁与阿秀同等看待。您若是愿意将阿宁下嫁,孙儿不才,也愿意承诺,或许不能疼宠有加,但定能做到相敬如宾,不会让后院任何一个女人有机会挑衅阿宁的权威。”
皇帝与皇太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震动。
太子这番话,说的很聪明,进可攻,退可守,比皇后一味的追捧要高明许多。
他没有一上来便大包大揽的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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