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诸人随着周菀的猜想,顿时有了劫后余生之感,而此时的杨府,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天风街,杨府。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情景已不见,有的只是萧条破败的大门,到底是成王败寇,兵败如山倒。
院里一片萧瑟,院外重兵把守。便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去。
皇帝李宏顾念太子妃的颜面,只将杨府众人圈禁起来,并没有打入大牢。
不过在搜查之时,女眷们有没有被人冲撞,这就无从得知了。
彩衣跟着侍卫队长李影进入昔日满是荣光的太师府,心内五味杂陈。
大门厚重,上面却满是脏污,显然已经有多日未曾有人打理,进得院子里,只见满园的花卉俱是一副破败之相。
路过小湖,湖中水光不再清亮,透着一股子萧索的衰败之意。
院内满是落叶,显然是无人打理。
彩衣跟着李影一路往府中深处性趣,越往里面走,她心中越是难过。
昔年天子堂上客,如今只剩异乡人。
心念旧主,常思担忧。
彩衣自跟随着周菀进京后,所思所想,便是这一桩事情了。
待真的见到杨太师的家人,彩衣还是心理咯噔一下,觉得酸涩无比,昔日光鲜亮丽的诸人,此时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只能躲在墙角阴冷的地方偷偷的活动。
谋逆事败,被圈禁起来,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往日里总是养尊处优的一拨人,从前总是奴仆环绕,如今一切都只能自己动手。
杨清若缩在角落里,身边靠着的正是她的母亲,杨夫人,母女二人互相依靠,满脸都是灰败之色,本以为能够一步登天,凤袍加身,到头来落得过圈禁如同猪狗一般的下场,天差地别,叫人难以接受。
随着房间木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阳光斜斜的洒进屋内,照在她的脸上。
空气中有无数的光影颗粒在跳动,杨清若看见了一个修长的人影,逆光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三小姐。”女子低缓深沉的声音传来。
杨清若浑身顿时一僵,不敢置信的抬眼望去,只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许久,方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彩衣?”
一开口,声音暗哑无比,好似嗓子被什么东西反反复复的碾磨过一般。
彩衣是杨清的心腹,与他的妻子子女,自是个个都是相熟的。【△網】
杨夫人听得她的声音,也跟着抬起头来,许久方才诺诺问道:“彩衣……你怎么进来的……是老爷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彩衣点了点头,恭敬行了一礼,“夫人。”
“彩衣,你是要带我们走吗?”杨清若满眼都是晶莹的泪水。
彩衣听得这样的声音,心下更是酸涩无比,点了点头,“我这次,是送你们离开的。”
“离开?去哪?”杨夫人有些不解,“老爷他去哪里了?”
彩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杨夫人,“夫人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圈禁,还是换个地方隐姓埋名,他日还有重返燕京的机会?”
杨夫人看了一眼杨清若,脸上有些犹疑,“离开?我们还能离开吗?外面有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彩衣脸色未变,却是胸有成竹,道:“太师大人匆忙出走,但却未曾放弃夫人和诸位少爷小姐,临走之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杨夫人听得此言,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了一翁清泉,脸上短时散发出闪亮的光彩,整个人好似暗投的明珠,在阳光下散发着动人的光彩,“他没有抛弃我们,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杨夫人紧紧的抓住杨清若的手,心里有了希望,便无所畏惧起来,“我们怎么离开?我去通知孩子们。”
杨夫人与杨清夫妻恩爱,除了长女太子妃不是杨夫人所出以外,剩下二子一女,皆是杨夫人生的。
先前杨清孤身匆忙出逃,可谓是抛妻弃子,杨夫人当日伤心一场,内心惊魂不定,如今听得彩衣的话语,方才得知杨太师的安排,心下也顿时稳妥了起来。
“先不忙着离开,有一件事怕是要告知夫人。”彩衣按下了杨夫人急切想要通知两位公子的心思。
杨夫人脸上有些许茫然,不知彩衣这是何意,诺诺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彩衣摇了摇头,道:“我如今,已经不是太师府的人,待将夫人与公子们安全转移后,我与太师府,便再无瓜葛了。”
杨夫人有些不解,两眼瞪大:“你……你这是何意?”
彩衣缓缓开口道:“我与大人分别之时,大人已经将我送给了现在的主子,其目的,就是保得夫人诸人平安。”
杨夫人听得此言,心下更是难受,自来成王败寇,一朝失败,便是万劫不复,覆水难收。【△網】
许久她才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如今的主子待你可好?”
“新主子是个豁达宽广之人,这次安置夫人,便是她让我自己来,她知晓我不来一趟恐怕不放心,故安排我亲自来了。”彩衣语气平缓,极力的想要打消杨夫人的担忧。
杨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满脸慈爱的看向她:“你自小便跟着我们长大,老爷和我也从未将你当做奴仆之流,在我们的心里,你与清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见得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彩衣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夫人,彩衣虽然口拙,但心里明白,一直以来十分感念老爷与夫人的救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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