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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指了指紧邻小区边缘的一个独院,道:“就是那”
“啥?”我脊背都是一阵发凉,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你不是说那个院子早就扒掉了吗?”
“呵呵……想什么呢?我是说今天我要带你去见的人”小舅说着头前带路,朝小院走去。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三间正房。西墙根一排仓房,仓房门锁着,里面隐约能听到动物的叫声,稍加留意就能辨别出来,应该是羊的声音。
院门没关,我俩迈步刚走进院子,迎面正好有一位“脑袋大脖子粗”一看就是大款绝非火夫的主走了出来。后边跟了两个戴墨镜的马仔。
其中一个马仔一边走一边低声骂娘抱怨:“妈的,明明一场法式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我大哥吃一个月的斋还得去医院捐血!真他娘的!咱们出了钱还要出血!妈的多大的人物还要大哥您等他两个小时才肯见面,也就是大哥您人厚道,要是我一毛钱都不给他……”
“脑袋大脖子粗”回头一瞪眼,骂了句:“闭上你个b嘴!你明白**?这尹老道牌子大的很!脾气更都是邪门得紧,今天他肯帮咱们,全是看在熟人介绍的面子。你别不知深浅,刚才在屋里你也不是没看见他的手段”
一看来的不是善茬,小舅和我赶紧躲在门口,将路让开。见三个人与我俩檫肩而过走出了院子,我才问小舅:“他们说的尹老道不会就是……”
“就是!”小舅朝我一笑,迈步向房门走去。
刚要伸手拉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迎面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个子不高,估计可能在一米六五之内。一身西装裤线笔直皮鞋铮亮,左手拎包右手拿着大哥大,看面相应该在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我一看,这又是一位款爷,也不知来头如何,最好别招惹。刚要侧身让路,不料那人看见小舅立刻露出一脸惊喜状:“唉我去!这不柱子吗?你咋这闲?!”
“诶?你咋又改说东北话了?”小舅也不回答,当胸一拳算是打了招呼。
“废话!唔原本就是东北银【人】”西装男说着侧身让了一下。
“嗯!有长进!就是这个唔,听着别扭,下次记得要说‘俺’”小舅也不客气,调侃了一句带着我便迈步朝屋子里走。
小屋不大,和所有普通的东北民居一样;外间是灶堂厨房,里面左右两哥房间。东屋是客厅西屋是卧室。
小舅迈步走进东屋,我也随后跟着。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面的摆设装饰却与一般的民宅大不相同。靠东山墙离地一人高的位置挂了一个神龛,里面挂着三清画像。神龛上没有贡果,只有一盏半尺多高,直径如烧饼大小的铜香炉,香灰积得满满的已经漾出并且落了一地。一看就是好久也没清理过了,可见烧香的主不是懒汉也是个邋遢大王。一地的香灰却没有蒲团,可见这是位只给神烧香不给神下跪的主。
若只看这些,这屋子应该算作一个简易的神堂。但是环顾四周,却发现并非如此。
地中间放着一个四方的玻璃茶几。转圈围着一圈真皮的沙发。
房间的南窗根摆了一把红木大椅,前边正对着水曲柳的实木一张八仙桌;都是仿古的样式。桌子上有个笔筒,里面插着几只钢笔。旁边几本线装的书,还有一个本子。南边靠墙的位置立着一个大书柜,里面装着满满都是书。其中一本因为比较靠边,所以我一眼就看清了封面上的几个竖排字的书名《地藏菩萨本愿经》。还有一本虽然位置在中间,但或许是看完之后没有放好,所以突出了一半,书皮上三个字我看见了两个“古兰”还有一个字只露出一半,应该是“丝”字旁。
我勒个去,这哥们的信仰也太广泛了;拜三清看佛经,居然连《古兰经》都有,没准这堆书里还会有本《圣经》什么的也不好说。
我正胡琢磨着,小舅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并对我道:“铁子,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尹大师;七岁入道,上海第一道门圣地修行二十年,通天彻地、降妖驱鬼、消灾解难、知阴阳晓命理、吹拉弹唱、刀枪剑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尹不隐大师!赶紧的,叫尹叔叔好”
我一听,这叫什么话?开头介绍是大师,结尾让我喊大叔?
那尹大师更是直接鼻子气歪,一瞪眼抄着独特的上海味的东北话道:“别扯犊子!侬到底找唔来做神马?”
“嘿嘿……也没什么大事”小舅倒是张弛有度,咧嘴一笑表示玩笑开完进入正题,用手对我一指:“这不嘛,我外甥铁子,从老家来沈城打工学徒,胆子小前两天有点吓着了,所以我就带他来你这了,你帮帮忙,随便弄个什么东西给他壮壮胆子”
“哦……是这么个事情哦?来来……小兄弟坐坐……侬坐”尹不隐说着绕到了八仙桌的后面坐在了那张大红木椅上,并指了指桌子前边与之相对的那把椅子。
“哦、好的,那就、就麻烦您了,尹大师……叔”初次见面,之前又刚刚听说过他曾如何力斩妖婆的故事,再加上刚刚被这屋子里的摆设尤其书柜里的两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书搞得有点思路混乱,所以这一张嘴连句葫芦画也没说好。直逗得身后的小舅一阵引俊不止:“铁子别闹啊,你是学修车的,和他同论不到一个门派去,噗!哈哈……“说着捂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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