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小丫鬟扣着头,额头几乎磕到地面的石子。
“跪在这里,好好的跪着。”宁贺说道。
“是,是。”小丫环应道。
乔安龄看了看地上,这小路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坑洼不平,若是跪一会儿还好,若是跪久了,只怕膝盖也就毁了。
他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不过这件事,他既不是被泼的苦主,也不是丫环的主子,倒也没有立场开口为这丫环说上一句话,他没有说话,只是远山眉眉心促了起来。
乔安龄一蹙眉就被宁贺看到了,宁贺惯会察言观色,这会儿看到乔安龄微促的眉头,便心领神会。
他小眼精光一闪,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说道:“念你是初犯,跪满一刻钟,自己起来,另外罚三个月的月例。”
“是,是,”逃过一劫的小丫环身子一松,浑身也是劫后余生的发软,她连忙磕了个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宁贺满意的看着小丫环的反应,又转过头,谄媚的朝乔安龄呵呵一笑,点了个头。
乔安龄礼貌的回应点了下头,别开了眼。
宁贺转向卢修远:“岳父,真是抱歉,府里丫环不懂事,坏了你一身好衣裳,小婿这里正好有新做好的夏装,要是岳父不嫌弃,不如我带岳父去厢房换身衣服。”
他又向乔安龄说道:“侯爷,真是怠慢了,出了这种事,是下官治家不严,不如,不如,请侯爷也一同去厢房喝口茶水。”
乔安龄说道:“无妨,相爷衣裳脏了,自是要去厢房打理的,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这花园里的芍药开的不错,若是宁大人不介意,我就随意走两步。”
宁贺心道,卢修远是自己的岳父,是自己日后升官的保证,卢修远是去换衣裳,他必然要作陪的。
况且,他也有些话,要私底下跟卢修远说。他虽是卢修远的女婿,但卢修远毕竟是当朝一品,事务多,应酬也多,想求见一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下,正是个私下说话的好机会,若是定安候也在场的话,这说话就不方便了。
至于这定安侯,他刚刚轻罚了那个闯了祸的丫环,应该是合了乔安龄的心意的,现在,他失陪一会儿,乔安龄应该也不会怪罪。
何况卢修远离开是换衣裳的,让乔安龄陪着一起换衣裳,也确实不妥。
于是,宁贺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侯爷说得哪里的话?不介意不介意,倒是怠慢侯爷了,下官让犬子来作陪。”
乔安龄单手背在后,温文有礼:“不必,我自己走走就好。”
宁贺不再多劝,便引着卢修远向外院厢房的方向走去;而乔安龄便在花园中随意走了起来。
——
宁仪韵和苏芝如在屋子里讲了一会儿体己话,苏芝如便回自己屋子里做女红去了。
宁仪韵一人坐在窗前,单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天空。
日头已偏西,柔和的阳光打在几片零落的云朵上,把白云染成了绯色。
宁仪韵有些心烦,她穿越成了一个小官的庶女,命运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能决定她命运的,是她这具身子的父亲,宁贺。而这宁贺却不是个疼女儿的,就在刚才,他想把她送给定安侯做妾,好巴结这个权势极大的侯爷。
妾,说好听了是半个主子,其实就是男人身下的玩物,没有半点人身权利,就连自己亲生儿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管自己叫娘,可能被打骂,可能被发卖了,也有可能就像苏芝如一样,一辈子待在一方小院子里,没有意义的度过一生的光阴。
她的身子里是穿越而来的现代灵魂,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宁仪韵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具身子,姿容绝色,不仅相貌姣好,而且连身段也是极为妖娆的。十五岁的少女,娇嫩的像早春含着露珠的桃花,细腰轻捻的像河边的弱柳,但是该丰腴的地方,没有少女的青涩,却是丰腴到很。
宁仪韵心里苦笑,这样的身子,确实适合送出去给人做个小妾,巴结权贵,换取利益。
她的父亲宁贺善于官场钻营,当年,为了升官,想法子娶了卢修远的一个庶女;现在,为了升官,自然也可以想法子,把自己的庶女作为筹码,送出去,以换取仕途上的利益。
这一回,今天他要把她送给定安侯是拒绝了的,那么,会不会有下一回?
下一回,宁贺会不会要把她送给别人当小妾,来换取利益?
怕只怕,因为她姿容出色,宁贺已经把她当做奇货可居的“奇货”,待价而沽的物品,准备在合适的时候,送个某个权贵,也来个卖女求荣了。
越想,宁仪韵便越是烦躁。
不过,忧愁烦恼是没有用的,面对这样的境况,总得想法子应对至改变。
宁仪韵决定出去走走,去散散心,改善一下自己的心境。烦心的事,冷静下来慢慢解决就是,总有法子的。
这么想着,宁仪韵便出了门,走出秀兰院,进了府里的花园。
黄昏的天,已经不像白日里那么热了,日头不晒,微风习习,带着花香。
花香阵阵。
远远的,宁仪韵就看见远处姹紫嫣红的花,那是开得正艳丽的芍药。
宁仪韵看着欢喜,便加快脚步,朝那片芍药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花圃,便听有人喊她:“嗳,你站住?”
宁仪韵脚步一顿,扭头一看,便见到卢宁氏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嫡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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