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妙檄真人那里接过话头,「大师兄,家兄对天机子尚有许多不满,言语之
中的冒犯还望见谅。但,」曹墨话锋一转,「你若我二人一般,见到了天机子的
真面目,便能认同我二人当年的所作所为。」
「愿闻其详。」上官清眉毛一挑,经历了松竹老人墓穴一事,对于天机子,
如今的他也有所怀疑。
「恐怕如今还不方便。」曹墨苦笑一声,「我知道天机子在大师兄心中的地
位,若是我二人手中无真凭实据,怕是不能取信于大师兄。但天机子为人狡猾,
所行之事全无破绽。我率领南武林盟追查多年也无法得多少证据……」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打断了曹墨的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坚硬的紫砂茶
盅已经被上官清捏的裂成几块。
曹墨与妙檄真人不安的看着上官清脸上阴晴不断的神色,尽管他们方才的言
语极尽委婉,但此情景犹如对子骂父,上官清岂能不怒。
犹豫良久,上官清的神色渐渐和缓下来。
「这茶不错。」老人平淡的开口,「既然没查到,那就接着查吧。」
曹墨愕然的看着上官清,后者言语中的含义再清楚不过,难道……
「自我当上这所谓的南武林门以来,手下之人多不服我,但我生性不羁,
倒也不在乎。」上官清一边说,一边自己摸了个茶盅,又倒了一碗茶,「想来他
们仍对你二人中心,如此,那性便把这权利交还给你们。」细细的品完手中的
茶,上官清再道,「至于那化功散,以后你们也不用再服了,我信得过你们。」
「那你身负的仇……」曹墨犹豫道。
「仇?」上官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中,手中的紫砂碗再度被
捏成乐几瓣,「师傅本就未死,你二人何来的弑师大罪,我与你们又何来报仇之
说?」
「那我们害你被困十几年……」妙檄真人也开了口。
「人老了,仇恨也淡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上官清此时终是疲
惫的叹了口气,看着窗上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喃喃道。
曹府,石亭。月明,星稀。
上官清独坐其中,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身旁的石桌,心中默默道:「惜月离开
已半月有余,按照当时的约定,明日也该动身去雪宫了吧。」
一阵风吹来,带起几丝冷意。
江南向来便是温暖的,不惧寒冷的。江南的冷意也只会来自人的心中,而非
他处。
上官清的冷意便是来自心中的孤独。
「大师兄,如此月色,不小酌一番岂不可惜?」曹墨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
来者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捏着两个酒杯。
上官清随意的指了指手边,示意曹墨做下。随手接过曹墨递来的一杯酒,上
官清对月一举,方才一饮而尽,看的曹墨一阵莫名。但老人自己心里清楚,那清
冷如月色的女子,如今怕是已经回到雪宫了吧。
「大师兄,怎么不见悠儿?」再替上官清斟满一杯酒,曹墨小心翼翼的道。
自从半月前师兄三人冰释前嫌,三人便心照不宣的小心维持着这微妙的关系。
「被她外公接回去了。」上官清言之一笑,脑中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喜欢粘着
自己的小丫头。
「冷善?大师兄,小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曹墨闻言眼皮一跳,道。
「但讲无妨。」上官清心中略有所感,但随即按捺下来。
「冷善此人绝非常人,大师兄且听小慢慢道来。」曹墨清了清嗓子,「那
冷善从年纪来看应是我等平辈之人,但自我等成名以来却从未听过此人名号。直
到……大师兄被困,」说到这里,曹墨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清的反应,不自然的
扭了扭身子,「那冷善才崭露头角,在短短十年间便登上北武林盟之位,再花
几年便已能与我这苦熬十几年经营的南武林盟分庭抗礼。城府、心机皆是深不可
测……大师兄可要小心此人。」
「不是小心,是要敌方于他。」上官清把手中酒杯向石桌一跺,言语冷厉了
几分,「原本我只觉得他是一老谋深算之辈,但这松竹老人一事,我终是将他看
清。只怕这冷善与师傅还有些关联。」
听到上官清言语提及天机子,曹墨的身体坐直了几分。
「当日我归来时便听家丁提起,说是我方一入墓,冷善便派人将悠儿接走,
这是为何?」上官清目光炯炯,方才对月叹息的疲惫摸样一扫而空,「若不是早
有预谋,怎会如此?想来他早已知晓墓中藏有赤火四阳功的化解之法,故意引我
入内,不过到底是为何……」
看着上官清苦恼的思着,曹墨想也不想的道:「不若叫鹿儿来……」老人
只说一半就住了口,看着上官清陡然僵硬的表情,尴尬的干咳了几下。
这半月之中,师兄三人都是默契的避开与曹鹿有关的话题。
不论有何借口,曹鹿终究是被三人伤害过。
不论关系如何,曹鹿终究是最无辜的一个。
「明日我就要动身去去雪宫了。」上官清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先回过神来,忙
绕开话题,「这府邸的名字我也换回了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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