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中间的年纪,已经像一个靠近五十岁的老女人,她的身体四肢枯槁孱弱,连
头发都开始生长出斑斑花白的颜色。她很清楚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来
看待,已经不会有什么男人还能对她感兴趣,她到港口是给那地方送去还能管用
的女人零件。可是问题正好在于,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到死以前,永远
不是。
贰
从天竺来的王室客人在粤州城里住满三个月以后,他就能够慢慢弄清楚了这
个阁里的各种奇巧娱乐和官方制度之外的隐秘游戏。他也听到了怀远南阁里四大
官奴王妓的说法。不过四大之中其实只有娜兰王是真的当过一个国王,其他蛮方
的部落女人就算凑个数字。现在你是那个富裕而且闲暇的高等阶级人士,从天竺
来到中土观光游历,满心里想的就是要在繁华绮丽的大周天下里,多看看,多玩
玩,大周跟你并无过节,官方待你敬如上宾,然后你知道在你下榻的那个宾馆里
有一间吃饭的花廊,花廊楼下的厕所里会有一个以前当过国王,现在赤裸身体的
女奴隶,她一直跪在那底下等待上楼吃饭,下楼如厕的每一个客人。
黑瘦衰老的女人并不是永远跪在这座餐厅洗手间的地板上,她在白天的要
工作是趴到港口的木台上撅起屁股。不过花廊是个吃饭的地方,它虽然不做散客,
但是可以包场。不管住在怀远阁中,受到大周款待的这个你,是个波斯船长还是
天竺王子,哪怕你就是大理王国的马帮头领,暹罗香蕉园,东瀛学生,甚至是
个波利尼西亚船队的观星术士,只要你愿意付出那笔开销,大周的岭南包容开放,
吹沐宾客如同春风。
在为奴十年朝向为奴二十年继续坚忍前行的过程中间,女人总是不知道她更
愿意遇到的事是花廊里有人开饭呢,还是继续趴在船码头上为烂醉的水手做完一
整天。要是晚宴有了预定,中午过后就用车子把她接回到阁里,她也要先把厕所
冲洗清扫干净。再是要有这些杂事,最后跪到荫凉的磨石地面上等待的那一阵子,
也要比大太阳底下水手男人们的不停chōu_chā好出太多吧。
奴隶女人知道有个叫做行尸走肉的中国说法。她真喜欢这种事能够成真,然
后落到自己头上。可是她在过掉至今为止的三十多年之后,还是痛苦地认识到人
生实在是一件足够迅速的事,那就是说所有不应该再记住的事情,她还是能够全
部都记得。
命中注定了要当一个奴隶和妓女终老余生,再也不会有改变的可能性。一个
得到了这样判决的女人,她的生活当然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绝望。而对于在一间客
栈里充任奴妓的,有经历,有故事的女人,她的人生更是一场深入到绝望以下的,
烧炙灵魂的烈火地狱。因为一间旅店是一个有最多人经过的地方,而在一间旅店
中经过的几乎永远都是陌生人。他们在旅行途中最喜爱的就是听到,看到,打探
查访他人的苦难经历和故事,这才可以给人生有益的告诫和警示,或者干脆
就是趣味加消遣。朋友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谈是一件好事,有助于活跃气氛,增进
家庭和睦还有兄情谊,只不过这里总是有个陷阱,那就是你袒露出rǔ_fáng和生殖
用器被赤裸裸地送进了故事,结果那个饭后谈资就是你自己。
事实上确实有不少的晚宴正是为了她,还有她所照看的那具琉璃盆子而发起
的,租用花廊的订户可以挑选他们想要的奴隶随侍。所以这些找上门来的客人,
大概本来就是想着要点她的故事,或者也有不少是想着要干一条有经历,有
故事的屄吧。
在楼上桌边酒过了半酣的宾客们,后来就会渐渐聚齐到楼廊下的净室。不算
小的房子,有帘有榻,也有女人,熏过香又抛撒过花瓣的,并没有沾染污垢的用
器和异味,就是把它当成一个异质陈设的休憩套间也算情理。食客男人们有
站有坐,红色肚兜的侍女照例奉茶。老丑黑瘦的女人早已经往身体里安装好她的
铸铁yáng_jù,也用铁链围绕过腰间固定。实际上她挺起胯下耸翘的那条东西,已经
围绕琉璃玻盆转过了两个圈子,打开了前后的yīn_dào堵塞和gāng_mén旋盖。圆盆两边各
自拖挂出来一团粉红的子宫凸顶,和一大段脱肛以后翻过了身的女人肚肠,她也
已经用她的铁器chōu_chā过一遍,再chōu_chā一遍,每一次都是要进出到四五十下才算完
成的。铁器一半堵塞在身体里一半挺出体外,跟系链全部加起来总有四五斤重,
全靠她的腰腿带动,到这时老女人的脚步摇晃踉跄,她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也抬不
起腿来,还好到了那时候陌生的过客们观察过一阵,多半已经克服了一开始的惊
悚情绪。「嘿,那个女人,过来……过来让老爷看看……你奶下挂的牌牌!」
在旅行都靠海船和骑马的时代,能够在两个国家之间跑来跑去的人,恐怕除
了文化之外还要倚重体力和意志,所以这些使节和商人大多也是走南闯北,叱咤
风云的爽快人物。女人用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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