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公孙鞅,不知姑娘何事拦路。”公孙鞅只觉声音听来格外陌生,而看那马车的装潢,车主定是非富即贵,也不知车上的说话人,又是谁家的姑娘,难道竟是冲他而来的吗?
“今日里天气燥热,我心甚烦,此番倒想找人陪同,也好去祥玉楼用上一盏碎冰消夏解暑。”一番语气,带着几分柔软娇媚,让公孙鞅心底陡生戒备之感。
“今夏确实炎热至极,但姑娘身为女子,和自家姐妹前去便好,鞅不过一介男子,怕是不妥吧若无它事,鞅这就离开,还请姑娘莫要再为难在下了”
公孙鞅面色微敛,施施然揖了揖便欲离开,而这时,一个小丫鬟自车内打了帘子出来,一番语气桀骜而又嚣张。
“不过一介卑微臣子,竟敢对堂堂县主不敬,难道是活腻了吗?”
“这”
“不过是一同用几盏碎冰解暑,公子难道竟是要如此不给县主娘娘台阶下吗?你可知道,孟姑娘得以出宫,县主娘娘可是帮了不少的忙,此番,难道公子要做忘恩负义之徒?看来,我家县主娘娘帮地一点也不值”
“鞅”
这位小丫鬟的一番话虽是信口胡扯,但语速极快,容不得公孙鞅有思考和辩驳的机会,公孙鞅一时进退两难。
而关于孟寒心出宫的事,其实他了解的并不多,再看那小丫鬟一脸的信誓旦旦,看来此行怕是推不脱了无奈,就陪她用些碎冰吧,权当做替孟姑娘报恩,左右,今日若是不从县主之命,以后,恐会留下让人拿捏的把柄,对自己对心儿都是不好的
“好。”想到这里,公孙鞅便也不再推拒了,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浅笑,生硬地打了帘子进入马车之中。
刚进马车,但嗅得一股淡淡的莲花味道,窗前坐了个眉清目秀的妙龄女郎。
但见她一袭水红色嵌金丝牡丹宫装锦裙,长发绾成垂髻,用一支掐金丝红玛瑙凤头钗作点缀,耳畔一对红玛瑙绕金耳坠,光滑白皙的脖颈则点缀了一条掐金丝的红玛瑙链子。肤色白皙,眉目疏朗,唇红齿白,虽称不上绝色,却也容貌不俗。
马车虽是一路平稳,公孙鞅却觉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慌忙便打了帘子准备出去透透气。但见,眼前立着一座四五层高的木楼,牌匾上赫然“祥玉楼”三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看得出深厚的书**底。
进了楼,几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下了,很快,两盏绿豆水果什锦碎冰便被呈了上来。烈日炎炎,碎冰却悠悠然冒着冷气,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下来,丝丝凉意让人倍觉清爽。
用了半盏碎冰,接着便呈上了一些清凉适口的小菜,席间,县主不住地偷瞄公孙鞅,但见他举止若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吃饭,而是在雕刻什么精致的艺术品。举止文雅,神情冷肃,轩轩韶举卓卓朗朗,别有一番的气质。
那厢,县主一顿饭吃得甚是分心,这厢,公孙鞅无奈地扒拉着饭食,一想到还候在卫苑中的孟寒心,愈发的心急如焚。他曾提过,今日里会给她带些兰桂斋的糕饼,而转眼下朝已有一两个时辰了,自己却连兰桂斋的门也不曾进得了。
转眼,饭食终于用完了,掏出绣帕轻轻擦了擦唇畔,公孙鞅起身恭敬揖了揖便欲道别,奈何,县主微微摇头,神色间泛着些许的失望。
“公子可是要离开?”
“是。家有牵挂,请恕鞅无可奉陪。”一番语气,清淡如茶,而一旁的小丫鬟又开始不开心了。
自家县主什么身份,那个所谓的孟寒心又是什么身份?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把公孙公子套得牢牢地,难道竟是丝毫不给自家县主机会吗?这可是太子属意的姻缘,自家县主和公孙公子才最配!哼,那人不过也就一介卑微的乐姬,难道竟还翻得了天?
这样想着,小丫鬟愈发的倨傲了起来,一张小脸仰得高高的,丝毫不给公孙鞅什么好颜色。哼,若是错过了县主娘娘,便是彻底地得罪了太子殿下,你还是掂量着吧,一旦搞砸以后有得你哭!
“无可奉陪?哼,怕是还在想那被逐出宫的小乐姬孟姑娘吧?她到底哪里好,竟是比不过堂堂的县主娘娘?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却是泥底的虫蛇,你难道竟是分不清?有什么好牵挂的?”
小丫鬟骂得那叫一个欢,长门县主倒也不恼,依旧一口一口浅缀着碎冰融化后的甜汤,犹然能感受到唇舌间的丝丝凉意,心情却也平静如水。浅碧平日里便是得脸,为自己出过不少的风头,此番虽然骂得有些狠了,却也并未说谎,还是把公孙鞅骂醒了的好!
“这位姑娘所言差矣,还请恕鞅不告而别之罪”公孙鞅的面色愈发的难看,现在他算看明白了,这对主仆乃是特意前来羞辱心儿的,而且言语过分让人不由咋舌。竟是如此,得罪便得罪了罢,自己也算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骤然起身,公孙鞅收起了面上刻意维持的笑意,生硬地说出一番话,挥袖便欲离去。看着他眼底的决绝,长门县主脸上也渐渐挂不住面子了,眼看着他伸手便欲推门而出,压抑许久的嫉妒与愤怒自心底汹涌而出。
“孟寒心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一番话,全无了方才细心维持的县主风仪,甚至带着些许的哭腔。闻言,公孙鞅脚步微滞,正欲破门而出,门却突然自己开了,带来一股泛着草药味道的清风。
“孟寒心是贱人?”一个疏朗的声音陡然响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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