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是你妈的套路。
————《小奥利奥的私人日记》
cer 7
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而略显诡异的气氛随着black平静的将目光移开而结束。
安珩有些恍然,很快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样子。
她拨了拨后面甩哒哒的马尾,说:“我知道,只要老大出马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毕竟,你是连龙卷风都不怕的男人。”
“……”算了,权当她是在夸他好了。
忽然有人朝他们喊了几声,说的是阿拉伯语,安珩没怎么听懂,又看着他们甩着手中的电棍似乎要往他们这边来。
安珩怔忡半天,才转头问black:“他们这是要来找你打架吗?”
喜来登酒店外面有固定的的停车位,就black的车,一没有交费,二没有停在车位上,说白了就是非法停车,他们也不是来找他打架的,而是过来要钱的,没钱就凶神恶煞的赶走。
black远远朝那边一撇,目光很快收回来,又放到面前的女人身上,两根手指勾起车钥匙,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她一句:“记住,别乱说话,你没有离开过这个酒店,也没有去过库尔沙漠。”
又说:“记住了吗?嗯?”尾音微扬。
她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再多无益,说完,他转身就走。
安珩伸手拉住他。
她的手其实算不上很白,但是和他的肤色放一起,她的手异常的白,白的有些刺眼,black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淡淡看了一眼,将手抽回,“还有事?”
“电话。”安珩朝他伸出一只手,说出来的理由也十分充分,“我得时刻关心着我的战斧和钱包。”
目光瞥向一侧,几个人影已经往这边走来,他收回视线,声音极淡:“没有。”
安珩也没强求,反而是把手里的东西强塞给他:“帮我拿一下。”
然后几步跑到车边,探进半个身子,在控制台下的储物格里摸出纸和笔,笔帽用嘴咬着,纸贴在车上,她整个人趴在车边,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写完了,撕下来给他:“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欢迎随时来骚扰我。”
突然捂住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用词不对,哈哈一笑,从他手里将东西拿过来,安珩朝他挥手,俏皮地说:“记得经常联系啊,再见咯。”
走了几步,他在身后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然后black便看见了一个姑娘,转身之后,对着他笑脸如花,就跟她早就知道他会叫住她似的。
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他低头抽了口烟,两指捏着烟的前端,深吸了一口,烟便燃到了尽头。
他掐了烟,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转身从车里拿了一包东西给安珩扔过去,什么也没说,开了车门,坐上去就走。
安珩狐疑的拿起black扔过来的纸包凑到鼻子下面闻,闻出味儿来,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抱着纸包跑了几步,朝着慢慢驶出去的悍马,大声喊:
“老大,你简直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老大,衣服洗好了,我会亲自还给你的。”
“老大,你今晚一米八!”
悍马慢慢开出去,风呼啦呼啦的往车里灌,后视镜里面的人越来越小,她的嗓门大,刚才吼的那几嗓子,他听得清楚。
什么一米八?他明明一米九八!
***
迪拜的夜,夜色裹着黄沙,空气又干又涩。
在黄金大道和香料街的交叉口,停着一辆正冒着热气的悍马,悍马样子有些惨,整个前引擎盖都翻了起来,跟张大嘴喘气儿似的。
black尝试着发动了几次,车子象征性突突突了几声,前面的白烟又浓了几分,最后也不突突突地叫了,彻底报废了。
他不耐烦的拔出车钥匙,反手将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走到车头,目光在引擎盖上一凝,然后一巴掌下去,车嘴巴终于给闭上了。
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就伸进裤兜里掏烟,裤袋里空空如也,他才想起刚才的烟是安珩给的,又蹙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回去又将车门打开,在控制台下的储物盒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贴在车窗上抚平,然后揣裤兜里,扔下已经报废的车,潇洒地走了。
这个交叉口到3866仓库不算太远,black腿长,走上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他边走,边摸出手机打电话。
他对手机的要求不高,这个手机随了他很多年,还是最古老的按键式,前不久屏幕在执行任务中压坏了,他才拿去修,维修店的老板告诉他,生产这款手机的公司前几年就已经倒闭了。
他后知后觉,倒闭了吗?其实这手机挺耐用的,反正挺耐摔的。
屏幕虽然压坏了,但是不妨碍打电话。因为工作原因,他们的手机里从来不存号码,都是靠脑子记住,他飞快的按下一串数字,给阿齐兹打了过去。
当初black遇到阿齐兹的时候,是在撒哈拉沙漠里,他就穿了一条红内裤,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胡子拧成一股一股的,满身都是灰不溜秋的像一个原始人一样,坐在一堆破铜烂铁上,眼巴巴的望着他。
那时候,black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为了逃避追击才选择冒险走这一片无人区,却不想在无人区还能碰到人。
后来他决定将阿齐兹带回来,是因为他亲眼看见了阿齐兹将他屁股底下的一堆破铜烂铁变成了一辆摩托车!black吃惊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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