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你一口,你该怎么办?
难道你也趴下去反咬过去?
这是狗的做法,约翰自然不屑为之。
他是人,而且是7000英亩种植园的第一继承者,换句话说,他是个有身份的人,虽然他一直都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
但不得不说,有时候高人一等的身份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它可以让你无视所有的质疑而依旧我行我素。
约翰拄着手杖,走到死者的亲属跟前,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掉孩子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或许是对陌生人的好奇,亦或者是约翰爆表的个人魅力,在他的安抚下这一对刚失去父亲的兄弟居然神奇停止了哭泣,缩在母亲怀中,好奇地打量着他。
“看不出我的大外甥还有这一手安慰人的本事,也不知道这本事是从哪家姑娘身上练出来的。”比尔捂着大肚子,兴高采烈地起哄道。
“闭嘴,不说话当你是哑巴。”
约翰瞪了他一眼,揉了揉哥哥的鸟窝头,又把手帕塞到弟弟手中,站起来,对四周围观的群众说道,
“有谁可以告诉我,这六具尸体是怎回事?”
“这你都没看出来,当然是……”
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像某人那张油腻的脸总是让人心生厌恶。
“闭嘴,一边站着去儿,我没问你。”
“你又让我闭嘴。”比尔脸上的肥肉拧成两团肉馒头,颐指气使地喝道,
“我是你舅舅,你居然让我闭嘴,还两次,你个没教养的混蛋,你这三年大学都白上了。”
他以前就是这样骂约翰的,效果一直很好,但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个性高洁、心性极差的艺术家,而是一个经历了21世纪网络轰击的老油条。
毒舌从来都是现代人的专利。
约翰咧咧嘴,走到比尔跟前,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极其轻蔑地说道,
“就你,还想做我舅舅,你个五肢短小的矮冬瓜,也配做我舅舅,先长半米再说吧!”
“你……你……你还敢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就你这模样,挺着个大肚子,脑满肠肥,走在路上不回头的话,别人只当你是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少女。”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顿时乐了,纷纷捂着嘴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比尔的大肚子,别说,他挺肚子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少女。
骂人看似粗糙,实际是项严谨的学术问题,只要找到痛点,不需要多费口舌,简单几句就能把人气得生不如死。
殊不知王朗是怎么被诸葛亮骂死的,就因为他心中对汉室有深深的愧疚,被人抓住痛点后,短短几句话就掀了老底,气得撞死于马下。
比尔哆哆嗦嗦地指着约翰,整个人都快不行了,脸红脖子粗,周围人嬉笑的眼神如一根根钢针扎得他痛不欲生,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看就不行了,可就算这样,围观的群众依旧笑呵呵,没人搭理他。
由此可见,这家伙的名声简直差到了极点。
约翰面无表情地撇了他一眼,转身来来到一个胡须发白的中年人身前,摘下角帽,欠身道,
“汉克叔叔,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汉克叔叔全名叫汉克·沃顿,五十岁左右的外貌,年轻时和父亲一起参加印第安战争,后来退役了,没有找到生计,在父亲的邀请下就加入了康顿庄园,成为了巡逻队的队长,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一直都是父亲最信任的朋友。
“昨天晚上吸血鬼来了。”
汉克敲了敲烟斗,面色有些沉重。
闻言,约翰顿时沉默了,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心头压抑得厉害,瑟琳娜最终没有吸自己的血,那么她的食物从哪里来。
答案不言而喻。
望着不远处六具并排放置的尸体,约翰突然意识到他必须做点什么,为自己,也为了瑟琳娜。
“那六个人都是什么身份?”约翰向汉克问道,
“三个倒霉的巡逻兵,一个监工,一个佣人,还有一个黑鬼。”
“家人呢?都来了吗?”
“除了那个佣人,其余的都是些没人要的穷鬼,哪会有什么家人。”汉克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萧索。
“我知道了。”
约翰点头,心中有了决断,辞别了汉克叔叔后直接来到那个失去丈夫的妻子身前,把帽子放在胸口,微微躬身,说道,
“夫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丈夫是旧教的信徒,他生前曾说过,希望死后尸体要按照旧教的习俗进行土葬。”
“妄想!”
老混蛋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嘴巴大声呵斥道,
“你家托恩是被吸血恶魔咬死的,灵魂注定要进入地狱轮回,而且他的尸体已经中了诅咒,不焚烧的话早晚会变成魔鬼的爪牙,你居然还敢要求土葬,简直异想天开。”
听到这话,妇人顿时掩面而泣,连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约翰狠狠地瞪了比尔一眼,活了二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一个人。
“老混蛋,今天不整死你,我就不叫约翰·康顿。”
约翰咬着牙,把心中涌出的火气压下去,和蔼地对妇人说道,
“我可以请牧师给托恩先生实行土葬礼,不过在下葬一小时后,需要把棺材重新挖出来,连同尸体一起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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