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瑟琳娜跨过门框的右脚像陷入了某种旋涡,无数虚无的丝线托起那只纤细的脚掌,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把脚放在地面。
看到这种情况,约翰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庆幸。
下一秒,他又犯起愁来。
瑟琳娜堵在门口,张牙舞爪就像一只守在鸟笼外的饿猫,而自己就是笼子里那只缩成一团的小麻雀,完全处于被动固守状态,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言多必失,久守必破,万一她哪根神经错乱了,一把火把房子点了,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该怎么办?
约翰想要张嘴大呼救命,但想到对方的身份,立即就排除了这个想法,自己算不得好人,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活命就不管他人死活的混蛋。
更重要的是,黛比不能出事,那个白人妇女在老“约翰”心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就像母亲一样,如果她因为自己的呼喊不幸死于吸血鬼之手,约翰估计自己会发疯。
该死,怎么这么倒霉,一穿越就碰到这种事情。
约翰苦思冥想,另一边,瑟琳娜渐渐冷静下来,收回跨过门框的右脚,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如冰冷的雕塑,浑身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时间在安静的气氛里慢慢流逝,烛光渐变得暗淡,最后只剩下一团发热的烛泪,蜡烛燃尽了,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黑暗的四周给人恐怖的压抑感,约翰打个哆嗦,连忙从橱柜里取出崭新的蜡烛点上。
光明重新呈现,却没有驱散秋夜里的寒冷,反而加剧了僵持的气氛。
“嗜血的亡者,被标记的活人。”
这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里表达出来的,标记已经做下,她会像草原上的响尾蛇一样追逐下去,直到撕开猎物的皮肤,吞下对方的血肉。
哎!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约翰哀叹,他也不想刚穿越就招惹一个随时都能要自己小命的吸血鬼,但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用了,为了让以后的生活好过点,只得打起精神,强笑道,
“美女,你看夜也深了,您要是不想回去的话,不如我们搞点娱乐活动怎么样?对了,你喜欢看书吗,我这儿有许多国家的书,英语、德语、法语还有意大利语,你喜欢哪……”
“我喜欢血,不喜欢书。”
约翰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双手合在一起,笑道,
“不喜欢书没关系,我们换一种就是了,我这儿有口琴、提琴、钢琴……”
“我对音乐没兴趣!”
瑟琳娜再次打断约翰的话,面色依旧沉如水,但眼睛深处却有了一丝波动。
很显然,她并不想外表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出神工匠家庭的瑟琳娜曾经非常羡慕贵族小姐的生活,她也渴望过成为别人的焦点,站在装饰豪华的宫殿里朗诵、弹琴,聆听耳边传来无尽的赞美之词,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抹杀了少女的幻想。
现在,她只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死亡行者”。
两次说话都被生硬地打断,约翰不免有些尴尬,好在他上辈子干的是销售,收人白眼是常有的事,这种态度实在不算什么。
约翰脑袋快速转动,寻找突破的方法,眼光无意中扫到窗户旁的画板时,心中一动,突然说道,
“要不我给你画张肖像吧!”
突兀地,瑟琳娜没有拒绝,而是选择沉默。
沉默的另一层意思就是默认、不反对。
约翰大喜,连忙把画板和各色颜料搬过来,从橱柜里取出一根蜡烛点上,小心地放在离门口稍进的地方。
烛光照亮了瑟琳娜那张冷艳的脸,虽然细微之处还有些暗淡,但总体来说已经达到了肖像画的基本光线要求。
约翰拿起画笔,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画笔不陌生,自己的绘画等级也达到了大师级别,可这些都是老“约翰”传下来的,给人作画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几缕淡淡的黑线点缀了苍白的纸,简单的轮廓出现了,随着画笔的加深,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越发的有韵味。
漆黑干练的齐肩短发,神秘幽魅的眼睛,干净利落的冷艳外表……
他画的是眼前的女士,但画中人却出自心中所想。
几处勾笔,几点油墨,美丽的侧影跃然而出,不知什么时候,瑟琳娜已经收起了战斗形态,眼神飘忽,呆呆地看着那张渐渐清晰的脸。
这就是我吗?好漂亮!
现在是19世纪中期,第二次工业革命还没开始,照相机仍处于原始的萌芽阶段,人们保存外貌的唯一方式就是绘制肖像画,但画家的稀缺使得这项服务注定属于上层贵族阶级,平民很少拥有自己的肖像画。
瑟琳娜也不例外,她生于贫苦,成为吸血鬼之前只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工匠女儿,自然不可能拥有肖像画,成为吸血鬼之后就更不可能,没有画家会在黑夜里为吸血鬼作画,她认识的吸血鬼里也没有会绘画的。
但现在,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样出现了,看着那张愈渐清晰的侧脸,瑟琳娜呼吸急促,脸庞微微抽动着,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激动过。
“可以抬起手吗?”
“双手与肩膀齐平,对!就这样……”
“转一圈!”
“好的,完美!”
……
约翰一遍作画,一遍和她交流着,他画的是全身画,需要对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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