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多少能感同身受。
「后来你杀了她吗?」
对这种亡命之徒来说,自己的性命永远大过一切,燕新霁丝毫也不怀疑他会
动手杀了那个女子。
老掌柜闻言苦笑几声,沉默半晌后才接着道:「是她自己放手离开了这个人
世,当时的我确实恼恨她欺骗我,但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杀害她的念头。即使她决
心还是要杀我,我也会放她离去不会为难她,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直
到她临死前倒在我的怀里告诉我,她怀了我的骨肉,她没有办法,只有一死才能
解脱这内心的折磨和痛苦。」
世事无常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
「从她死后我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带着她的遗愿来到这个我们曾想共度
余生的美丽小河边,在这建了这间半缘小栈,有时接待一下过往旅客,只想这么
平静地终老到死,如果不是那位孟兄的话,我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心仍是『活着
』的。
」
孟安在卓夫人的帮助包扎好伤口,虽然脸色还是很惨白,但比之前要好了很
多。
众人听完这个故事,心中或多或少皆有感触。
老掌柜从回忆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对着连隐山微笑道:「所以,老头子希望
连堂能跟云公子他们四位罢手言和,放了他们,如果连堂仍有异议的话。恐
怕老头子就要多事插上一手了。连堂该已经恢复些力气了吧。」
连隐山心里打的算盘早已被老掌柜看穿,对于他的提议连隐山脸色瞬息变了
几变,心中开始计较起来。
别说自己现在受伤的情况下,即使是自己全盛状态加上众多手下一起,要胜
这个深不可测的老掌柜仍是未知之数。
现在如果再不识趣离开,多做纠缠,恐怕到时生死就再难说了。
如此计较一番后,沉声道:「既然如此,连某就给阁下一个面子,今日有缘
能得见阁下身手,实在荣幸,就此告辞了,我们走!」
在下属的簇拥下,连隐山和他的手下迅速离开了这间半缘小栈。
不一会儿门外马蹄声骤响,声音渐渐越来越远。
看着这地上躺着的尸首,只有他们彷佛还在告诉大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
大战。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待连隐山他们走后,燕新霁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出手帮忙的老掌柜到底
是什么人。
「老头子已经是一个『死过』的人了,自己是谁早已忘记,你们也快些走吧
,今晚之后,这个地方再难宁静,我也是时候该去做最后的了结了。
」
既然老掌柜不愿透露,燕新霁也不便追问,查看了一下孟安的伤势,发现暂
时并没有性命之忧,和卓夫人一起扶着孟安打算和老掌柜的道别离去。
「那么晚辈几人就此告辞。」
老掌柜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另一边的严封寒说道:「严首领往后又有何打算
?」
其实这句话也是燕新霁他们想问的,毕竟严封寒是为了抓孟安、卓夫人他们
而来,此刻他已身受重伤,手底下人都已惨死,如果这时和他为难,未免不够公
平,若是放他离去,孟安现在断了一臂,被他日后追上恐怕凶多吉少。
「适才听了掌柜的故事,严某想到很多事情,才发现生命中已错过许多美丽
的事物,……,今晚之后,江湖上再没有流星十七杀手和严封寒这个人,孟兄和
赵夫人可以放心了。」
还是首次在这穷凶极恶的杀手脸上看到一种看破红尘的神色,当他说完这段
话,整个人似是得到解脱,轻松了不少。
「难得严首领能够及早回头,实在可喜可贺。」
严封寒苦笑几声请求道:「在下还要逗留一段时间,想要将这些死去的兄
们埋葬好再行离开。」
「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杀人之时又何曾想过要放人一条生路,自己死后又
何须入土为安,待你们离开后,我便一把火烧了这里,他们自然也就随风而去。
」
严封寒听罢再仔细看了一眼这群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一眼,再无眷恋,带
着伤势和解脱离开了半缘小栈。
燕新霁三人再次和老掌柜告别,乘坐马车依照他的吩咐从另一条不为外人熟
知的隐蔽小路上离去。
还未等他们走远,回头一看,半缘小栈已是火光冲天,这座带给他们生死危
机、永难忘记的记忆的客栈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溷账!老子非要你的命不可。」
严封寒望着烧毁的客栈不禁怒火中烧,他为何去而复返又回到了这里。
驱车赶了一段路,马车里突然传出卓夫人急切的声音:「孟大哥你怎么样了
!你不要吓我!云公子快停车!」
燕新霁将马车停下,急忙进入车内。
只见孟安脸色苍白倒在卓夫人的怀里,而卓夫人雨带梨花,难过到了极点。
燕新霁抓起孟安的手臂,将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查探他体内伤势。
一番查探后,燕新霁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一旁的卓夫人却不敢出言打扰
他。
心里暗叹一声,燕新霁扶起孟安坐定后,运功向他输送真气,原本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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