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祸得福,修为大进——说起来,还要多谢岑姑娘代为引见之美意。”
钟离晴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双方也都心知肚明,并不戳破——不过她也委实不愿教岑北卿知晓自己与君墨辞的纠葛,是以也就半真半假地搪塞了过去。
这个话题毕竟牵连隐秘,双方各自均有顾忌,执盏过了一巡茶,便默契地揭过了话茬,另开了话头。
“岑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释疑?”钟离晴抿了抿唇,随即洒然一笑,压下了心中因为君墨辞泛起的涟漪,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本手札,递到岑北卿面前——那手札封面上赫然是《志怪经》三个端雅的字——沉声问道,“这上面的岑一二字,可是姑娘所题?”
翻开封面,指着扉页下的娟秀落款,钟离晴不自觉压住了呼吸。
“不错,正是我亲手所书,”岑北卿却比钟离晴的神色更凝重,她抚了抚时常被翻阅但依旧保存完好的书页,面上划过一丝缅怀之色,柔声说道,“我从少时便立志远行,游历天下,却总是脱不开身,这本《志怪经》不过是凭着翻阅典籍拼凑而成的辑录,本想着有朝一日能亲自去证实,却迟迟未能成行……此乃手抄孤本,归置在三殿共用里,消失许久了,钟离姑娘是如何得到的?”
“长者所赠,珍爱非常,”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钟离晴自然不会据实告诉她真相,半真半假地搪塞了一句——轻轻摩挲着书封,面上神情不自觉温柔了几分,很快却敛下了那一抹怅然,好似不经意地问道,“三殿……是只有三殿之人方能进入么?”
“这倒未必,”岑北卿摇了摇头,见钟离晴对那本手札极为珍视的模样,指尖一顿,竟是觉得心头闪过一抹异样,转瞬即逝,凝眉思索了一下,这才回答道,“除了三殿之人,每月初十都是对天榜英杰开放的日子,是以八大家族和天榜名单上的英杰都能进借阅,只是能将这本书带走的,却不多。”
“可能查到记录?是谁带走了这本手札?”钟离晴目光灼灼地望着岑北卿,只觉得离自己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心跳竟不可抑制地快了几分。
“这怕是有些困难,”岑北卿话刚出口便有些懊恼——虽然她已经许久没有生出过这种情绪了——但是钟离晴那清亮的眸子陡然一黯的模样教她话锋一转,又补充道,“需得费些时日。”
只是有些难,却不是办不到。
若是调用她一殿之主的权限,教人取了卷宗不分昼夜地查,未尝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她记得,这本手札已经被人取走多年,要找出那时候的借阅记录,很是不易。
钟离晴不曾开口拜托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望向她,眸光湛湛,竟是比天际最闪亮的星子还要动人心魄。
岑北卿被她这么一瞧,竟鬼迷心窍般答应了下来:“且等我的消息。”
“多谢岑姑娘,感激不尽。”钟离晴得她保证,不由展颜一笑,笑里多了几分真意。
见她浅笑低眉地抚着那书封的侧脸,岑北卿也不觉勾了勾唇。
而正得岑北卿温柔凝望的钟离晴心中正思索着要怎么接近八大家族之中的姜家——那姜六郎是否就是当年来追杀她们的人?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种种的疑问,恐怕只有见到对方,才能问个清楚了。
——天地英杰榜第十五位,倒是颇有挑战性。
钟离晴认真地扫了一遍桌上岑北卿刻下的排位,指尖在姜怀安的名字上点了点,而后沿着一路滑下,默默将上面的名字都记了下来。
见她感兴趣,岑北卿了然一笑,随手取了本册子递给她,在她诧异地看来时,不由脸上一热,假作抿了一口茶的动作掩去脸上的不自在,温声说道:“这本《存元剑谱》是之前冕下放在我这里的,若有机会,麻烦钟离姑娘替我原物奉还。”
“这……多谢岑姑娘,大恩不言谢,且待来日。”钟离晴哪里不明白岑北卿不过是以此为借口传授自己剑术——虽然心里还是恼她不顾自己的意愿将自己与君墨辞引到了一处,只是这上乘的功法的确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思虑再三,还是难以拒绝。
钟离晴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就姑且不与岑北卿计较了,待以后再找机会讨回来便是。
——且待来日,再看分晓。
打定主意,捧着那剑谱,钟离晴辞过了岑北卿,又回了屋内。
再多的疑问,此刻却不是最好的时机,钟离晴也只能强自压下,留待之后再找机会查明白。
八大家族与三殿的联系似乎并不简单:星辰殿主乃是姜姓,岑北卿也是星辰殿的人,而君墨辞乃是挽阕殿主,她的分神却化名为妘尧,可是与妘族有关?
钟离晴总觉得隐隐约约好似抓住了什么,再要细想,却又毫无头绪,仿佛一切都罩在纱帐之中,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她索性将这些丢在一边,专心翻看起岑北卿予她的《存元剑谱》,听她说这曾是君墨辞的东西,钟离晴不免心中一荡,轻轻抚摸了几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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