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冷先生先愣了一下,随之以素常的冷冷的口气回答:“没有。”田福贤从洒
在联保所门外的一摊血判断,洗劫者有人负伤,肯定隐匿在某个村子里。他想从冷
先生这儿找到一丝线索,却没有成功。
冷先生被这个询问惊扰得心神不宁,恰恰是白嘉轩来向他要了一包刀箭药。天
亮后,白鹿镇上聚集着一堆堆人议论昨晚发生的事情,本原上第一次发生交战的骚
乱震惊了从未经历过枪炮的乡民,白嘉轩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走进来,向他讨要一包
刀剑药。冷先生随口问:“谁有伤了?”白嘉轩接过药包揣到怀里说:“甭给谁说
我要过这药。”冷先生现在急于想告诉白嘉轩,田福贤追问哩!他在镇子上碰见一
个匆匆走过的女人,说。“捎话叫你嘉轩伯来下两盘棋。”
白嘉轩一边下着棋,一边给冷先生叙说刀箭药的来龙去脉。那天晚上,听见有
人敲后门,他就起来了。没料到进来的是自己一个已不来往的老亲戚的儿子,他叫
他声“老舅爷”,就说打劫联保所的事是他干的,他是做游击队的底线儿,因为没
打仗经验恰好负了伤。白嘉轩大为震惊之后,就压着声训斥:“你家人老几辈都是
仁义百姓,你也是老老诚诚的庄稼人嘛!嘟四十上下的人了,你咋弄这号出圈子的
事?”他却笑着说:“老舅爷,你甭害怕。日子过不成了,不单是我,原上现时暗
里进共产党的人多着哩!”白嘉轩暗暗吃惊,连这么老诚的庄稼汉子都随了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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