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川行江打了个呼哨, 大堂回廊角落里立刻闪出三个人,那三人均是一身下人打扮,却是段惟、赵诚还有杨清笳。
他们跑过来,段惟看着地上昏死的人,赞道:“干得好。”
“条川行江”一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赫然是沈莘。
段惟扛起条川冈河与其他人一起往后院赶。
到了假山前, 方才放火的曹雷早已在此等候。
“东西到手了吗?”杨清笳问。
曹雷将怀中的账本掏出来交给杨清笳。
她接过,想了想,将账本包好防水油布又还给了曹雷。
曹雷问都没问便接过来放在了身上,道:“人在物在。”
“走吧!”杨清笳走过去搬动那块山石,假山顿时裂开一个缝隙。
段惟打头,众人鱼贯而入。
这条密道十分狭窄,几乎只容一人通过,由于通往地下河道, 积水已至膝盖处, 且越往里走水位越深。
大家掏出火折子, 一步一步艰难地涉水前行。
走了约莫一刻钟, 水已没腰, 而前方洞口陡然低沉, 要想继续向前走,势必要憋气游过去。
这里水性最好当属沈莘和曹雷,杨清笳和段惟次之,最差的莫过赵诚。
杨清笳早料到密道中会有需要潜水的地段,于是将事先准备好的四个用气胀满的猪膀胱拿出。
“这是……”段惟诧异。
杨清笳来不及解释,便将原本扎紧的嘴儿松开塞进昏睡的条川行江口中,又如法炮制地给条川冈河弄好。
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竹夹分别夹住条川行江和条川冈河的鼻子防止呛水。
剩下的两个猪膀胱分给赵诚一个,最后一个给了段惟。
段惟道:“你自己留着。”
杨清笳也没时间和对方推辞,于是点点头,道:“沈莘和曹雷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人平安带出去,不用理会其他人,明白吗?”
曹雷,沈莘:“明白。”
“走!”
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里。
地下河水冰凉刺骨,还时不时有小股的暗流裹挟而过,十分危险。
沈莘和曹雷在前面奋力踩水,虽负着一人,速度却仍旧不慢,可见其水性精湛。
段惟和杨清笳紧随其后,赵诚则落在了最后面。
在缺少氧气的情况下还要一直逆水潜行,可谓地上一刻,水里一年,明明游了没多长时间,众人却都已感觉十分疲累。
尤其是水性本身就不怎么样的赵诚,他虽有猪膀胱中的氧气支撑,却还是时不时地呛水。
一股暗流冲了过来,赵诚一慌,浑身乏力松了劲儿,竟被冲了回去。
眼看对方就要卷入旋涡拍在石壁上,段唯眼疾手快地回手一把捉住赵诚,用尽全力将他拽了出来,自己却呛了一大口水。
这一呛不要紧,河水像是打开了缺口似的,争先恐后向他的鼻腔口中涌去。
下水全凭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一旦散了,便要支持不住了。
杨清笳觉出不对劲儿,回头一看,见段惟已然溺水。
她顾不得许多,便从猪膀胱中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蹬游到跟前,抓过段惟来嘴对嘴渡了过去。
几近窒息的段惟突觉唇上一阵温软,他勉强张开已经支撑不住快阖上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双近在咫尺的双眸,这双眼睛让他异常熟悉,却又从未在如此之近的距离看过。
浑浊阴暗的水流中,明明看不清她是何目光,但段惟却偏偏觉得似一阵秋水横波,神摇思驰。
对方的嘴唇在冰冷的地下暗河中仍带着一丝温热,如同她的人一般,永远都有着不竭的气力和从容。
段惟觉得被挤压到极致的心肺又开始重新搏动,他不敢再贴着她,于是后退一些,又奋力地游了起来。
杨清笳见他没事放下心来,紧随前面的沈莘奋力游动。
又过了一段水程,她自己吸了口氧气后,又将猪膀胱递给段惟,段惟这次也不推辞,接过吸了几口,又递了回去。
就这样,两个人勉勉强强,终于撑到了能够露出头的河段。
“嗬嗬嗬……”杨清笳一头扎出水面,急促的呼吸了好一阵。
段惟和赵诚没一会儿也露出了头。
“沈莘!曹雷!”杨清笳见明明游在前面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动静,不由急唤道。
她话音方落,沈莘和曹雷便在距离他们一丈外的河面上露出了头。
能够自由呼吸从未如此珍贵奢侈过,所有人都像一个瘾君子般贪婪地喘息着。
片刻后,众人饱受摧残的肺因为再次充盈的氧气而缓了过来。
杨清笳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依旧昏睡的条川父子,见他们呼吸平稳无碍,方才放下心来。
“接着走吧,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她摘下那两个人的鼻夹道。
杨清笳没想到这条地下水道这么长,他们走到这里已经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要晚了很多。
众人又涉水走了一段时间,眼看水位越来越低,空气却越来越新鲜干燥。
一炷香后,大家看到了洞口外照入的微弱月光。
“终于出来啦!我们终于走出城来啦!”赵诚落汤鸡似地站在洞口外喜极而泣,大声喊道。
“收声!”
杨清笳话音未落,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讽刺的笑意:“你们高兴得太早了吧!”
段惟立刻抽出腰间短刀,喝问道:“什么人藏头露尾?”
已是深夜,月色晦暗不明。
白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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