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外等候召见,但德昭不是一般人,没有让他在外面吹冷风的理。
连忙请了德昭到里屋等候,德昭见前来伺候的宫女不是幼清,遂问,“幼清姑娘呢?”
罗姑姑皱眉,“王爷可是嫌弃奴婢们伺候得不好?”
德昭摇头,“倒也不是,只是那位姑娘是我一位故人,若是可以,还请姑姑请她出来与我说说话。”
他既这么说,罗姑姑不好拒绝,走到外间,对幼清道:“王爷喝完了茶,你再进去添一杯吧。”
待幼清走到跟前,四下无人,德昭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幼清的衣袖。
幼清横着眼睛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德昭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即将手伸回来,“我看你老不跟我说话,我急。”
幼清道,“王爷若是嫌奴婢话少,就去找话多的人伺候着吧。”
德昭笑得开心,继续没皮没脸地追着他问,“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你?你放心,先前那件事,我已经替你出气了。”
什么出气不出气?幼清想,怕不是受伤后成个傻子罢?没头没脑的。
纵使幼清一言不发,德昭依旧自言自语“聊”得开心。
不多时,皇帝回来,幼清忙地退出去。
皇帝朝德昭招招手,“你来也不跟朕说一声,白在这等呢。”
德昭心情很好,笑道:“我哪敢打扰四叔的好时光,反正,我也没事干,在这等着也挺好的。”
皇帝坐下,见到桌上的花茶,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德昭早就找好了借口,两人讨论完正事,忽地皇帝想到什么,问“德昭,听说前阵子,你与薛家闹了矛盾。”
德昭一笔带过,“只是寻常矛盾,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看他一眼,“在我面前,你还要说谎?”
德昭知道瞒不过他,“他家实在太过嚣张,我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了他们。”
皇帝哼一声,抬起手指点了点德昭的额头,“就你作,你可使劲的作吧。”
德昭摸摸脑袋,“我就知道四叔疼我,不会怪我的。”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以后没事别常常进宫,你天天往朕这跑,朕每次光是接见你,就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德昭道,“臣心中惦记四叔,恨不得每日都能见到四叔。”
皇帝扫他一眼,“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还敢拿这话来诓朕。”
德昭露齿一笑。
皇帝又道,“既然病好了,就好好做事,南州的事还等着你处理。过两天那边的折子上来了,你就动身去南州罢。”
德昭啊一声,“要出京城?”
皇帝皱眉,“怎么?你不想替朕排忧解难?”
德昭道,“那倒不是,只是想着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见不到四叔,心里慌得很。”
皇帝一巴掌拿起奏折拍过去,“你慌什么,朕就在这皇宫里,哪也不去,就等着你回来。”
走的时候,德昭特意在门口徘徊了几圈。看宫人一轮又一轮的走过,就是没有幼清。德昭又不能闯进去找了,毕竟这是在皇帝处,不像在其他地方。德昭没有办法,最后见到夏公公出来,连忙将夏公公拉到一旁。
“劳烦公公替我传句话。”
夏公公当然知道他要传话给谁,“王爷有话不如自己去说。”
德昭硬是拉住他不让走,“你同她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如今天冷了,要记得添衣服。在宫里行走,要小心些。”他心里想着总觉着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夏公公推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王爷,待你回来后,总有机会再见,到时候您亲自跟她说,不比我这样转达更来得亲切吗?”
德昭点点头,那倒也是,这样想着。脸上又露出笑容,就连出宫的时候,都哼着小曲。
夏公公摇摇头,“哎。”
过了秋,便是凛冽的寒冬。然而今年天公作美,这个冬天比常年要温暖的多。
虽是暖冬,前朝的坏消息却接连不断,天灾人祸,每天总有那么几件烦心事。
每日送到皇帝跟前的奏折,一堆又一堆。德昭去了南州,不在跟前,虽有毓义在,但他终究不够老成,很多事情做不来,为此皇帝忧心不已。
随身伺候的人,比平时更加谨慎小心。
皇帝虽然平时脾性好,发起火来也不打骂人。但若撞到虎口处,该有的惩罚不会轻。前两日有人不小心打坏一个茶杯,当即就被贬到别的地方当差。御前被贬,可是奇耻大辱。
当差的人丝毫不敢松懈。
皇帝在桌前呆坐了许久,望见桌上的黄糯糕。便想到北边作乱的叛军。那糕点的形状,与叛军的军旗形状,甚为相似。
皇帝直接就摔了糕点。
宫女吓得匍匐叩地。
皇帝问,“这是谁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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